这种时候竟然不趁机动手,着实不像是傅臣。
谢方知就着她方才嘴‘唇’碰过的勺子,自己吃了一口粥,‘腿’贴着她的‘腿’,温香软‘玉’搂在怀里,眼睛眯起来,享受得紧,只道:“他傅臣再能耐,还能变出十万‘精’兵来围了京城造反不成?他虽是晋惠帝的血脉,可晋惠帝也不过是个矫诏篡位的,他又算得了什么?纵使…他本就是傅家人,半块江山璧,也不过只是半块江山璧。此番猝起发难,傅臣反应不及,七皇子也不可能猜到。更何况,他根本无法拒绝。”
一则是当时宫廷已被赵蓝关控制,而七皇子与傅臣的准备本就不够,当时有谁会想到谢方知直接干了那等丧心病狂之事呢?既然没有准备,也就更不用说有什么应对之法了。
谢方知道:“傅臣死心没死心,也与我们无关了。前几日侯夫人也病了…”
姜姒忽然抬了眼,看着谢方知。
她久久没说话,自然是早已经揣摩清楚这一句里面的意思了。
侯夫人不过是菟丝‘花’,依附着晋惠帝,二人勾搭成‘奸’,如今晋惠帝倒了,一个侯夫人又能翻出什么‘狼’来?更何况,如今没人护着她,头一个容不下她的就是傅臣。
这娇‘艳’的‘女’人本身就是一顶大大的绿云,盖在宁南侯府上空,如今傅臣不过是将这一片绿云驱散。
傅臣,有洁癖。
侯夫人在他眼底,约莫是无比的脏污,又怎么可能留存于世?
“嘶…”
姜姒忽然觉得自己‘唇’上一烫,不知什么时候,谢方知已经将那没吹过的粥用勺子盛了,压在她‘唇’畔,眼底带着威胁和忌惮,还泛着酸地看她:“你不都原谅我了吗?说好的,怎么又去想傅臣…到底是青梅竹马,旧情难忘…”
酸气都冒出粥碗了。
姜姒拧着眉,那一日与谢方知同榻而眠时候,她就知道她已恨不起来了。
只是如今,他这酸真是拈得毫无来由。
凉飕飕地扫一眼谢方知,姜姒只道:“朝野上下也就你一个不着急了,陈防己与我堂兄升官发财,你这个出了最大力气的反而悄无声息…”
“萧纵不杀我已是开恩,我本是半路倒戈他的,哪里比得上你堂兄从一开始便支持着他?”
如金朝中无人能与姜荀相比,年纪轻轻的一朝宰辅,整个大晋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谢方知说着,便想到了陈防己,道:“这陈防己才是真厉害…有本事,三姓家奴,萧纵竟也敢用。”
“朝中要能臣,要酷吏,要‘奸’臣,要直臣,要忠臣,要权臣…陈防己约莫就是其中一种,萧纵怎么不敢用?”姜姒算是看得明白了,也知道帝王之术便是如此,她靠在谢方知的怀里,看见外面一片枯黄的景致,便到“快冬天了…明日给化凡裁两身新衣做个夹袄,也给你做一身吧…”
萧化凡在了缘去后,便被接入了谢府养着,不过他拜了姜荀为先生,偶尔去姜荀那边读书或者‘交’功课,今日还没回来。
姜姒待这孩子,倒真跟待自己亲生的一样。
谢方知也问:不怕这孩子养成白眼狼?
姜姒却言:这孩子到底是从没像过人。
萧化凡是个很奇怪的孩子,聪明,懂事,却过于冷淡冷漠,他对一些事情很热衷,做事也有一种强烈的目的‘性’,这些姜姒都非常清楚。其实若按着寻常来讲,这孩子必定是个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