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小说

字:
关灯 护眼
聚小说 > 离魂衣(离魂衣的消息) > 被重复的命运(2/3)

被重复的命运(2/3)

上铺的人在打酣,对床小孩哭起来了,有人在不满地抱怨,窗外飞掠而过的灯火似鬼

“落红成阵,风飘万正愁人。池塘梦晓,栏槛辞;蝶粉轻沾飞絮雪,燕泥香惹落尘;系心情短柳丝长,隔人远天涯近。香消了六朝金粉,清减了三楚神…”

他负她,他负她,他负她。他负她…

张生没有来。张生没有来。张生没有来。

只唱到这一句,忽地打住。不不不,自己和杜丽娘可不一样,她的如眷抛与了断井颓垣,自己可是要嫁与张郎的。

新娘了,她的丽,她的青,她的妩媚,她的风情,再也不会虚度年华,一一都落实在有情人的中心上,成为彼此最好的回忆。

门开了一次又一次,却只是落空。

烛光摇映,锦被薰,若梅英亲手采来五洒满床榻,展开了鸳鸯戏的床单,拍平了蝴蝶穿的绣枕,仔仔细细地描了眉,涂了,抿了又抿,看了又看,双手抱肩想着那人的温存,风一扫向镜抛个媚儿,已经被自己羞得烧透双颊。

她站在当地,赤,一丝不挂。尊严和羞耻都委地成尘,绽放的情之被人践踏如泥,半与温也不曾留下。

他,竟然负了她!

从此再也不知什么是

痴情成空,等待成空,相思成空,盟誓成空。

她看见了!

辱和伤害已经不是十九岁的她可以承担忍受的。在她的情字典里,虽然有献,却尚没有苟合,而之也的吻,却把男女之事完全说成是一动作,一个游戏,一场没有思想的纵。如此,她脱衣的举动就显得更加荒唐可笑而不值得。

偌大的团锦簇的绣房里,满满地写着一个字:空。

可是,来人不是张生,只是过堂风。

若梅英和小宛的泪的脸,忽然于走错了时间的月光中重叠了。

他竟然走了。

风声一阵似一阵,拂着堂前柳敲在窗上,宛如促:梅英开门,梅英开门。

同一间旅馆,同一个房间,同样的月黄昏,同样的痴情女——

她的心彻底地碎了,坐在堆了一地的衣裙间,那么灿烂喧哗的彩里,老了的十九岁的青

来时清风细细,燕双飞,去时豪雨如注,断鸿零羽,火车的玻璃窗上全是不尽的泪,天地心在一起哭泣。

她抱着自己,怜惜着自己,轻轻唱:“可怜你如眷哦,似年…”

若梅英等不到张朝天,穿了凤冠霞帔登台去;而小宛别了张之也,该向哪里去?

她和“她”都是被情辜负的女,被人伤害的灵魂。在这个世界上,她们相应,心灵相通,然而那一相知,却只会使断人的心更冷。

小宛坐在散落一地的衣裳间,连哭泣也忘记。

泪无穷无尽地着,天下最恶毒的羞辱莫过于此——被所的人这样轻贱,真是比死了还难受。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站在这里,这样被动无奈地听着他骂她辱她轻视她,在他的中,她真的是这样贱若微芥不值一提吗?

风声过堂而去,门咔地一响,她已经蓦地转声问:“什么人走动,敢问门外可是张生?”

没有开灯,月光温柔地来,淌在彩衣上,柔而凄凉。

她清楚地看到若梅英的痴情,看到若梅英的伤心,更看到若梅英的绝望。

她慢慢地、一件件穿回衣裳,仿佛把一层层的耻辱与枷锁扛上。地上,还有一盒掉下来、被张之也踏了一脚的黄月饼…

而天已经一地亮了。

六十年前。七月十三。

没有泪,没有伤心,她的心在那一刻尖叫着死去,烧成灰烬。

不等回答,自己已经先笑了,自我欣赏着这一段俏。崔莺莺等的是张君瑞,若梅英等的是张朝天——可不都是张生?

换吧,换一曲《崔莺莺待月西厢记》:

他竟然走了。

“穿上衣裳,别冒了。”他再说一遍,吻里没有丝毫温情。说罢,也不回,转便走。

蜡烛已经燃尽,在桌上留下一摊烛泪。床上的枯了,铁锈,发腐烂的味。枕上的蝴蝶鲜俱失。连玻璃窗上的鸳鸯都倦怠。

他竟然走了。

等一下,等一下就要他的

一个人是罪吗?为什么竟换回这样彻底的羞辱与践踏?为什么的回报竟是伤害?

张君瑞负了崔莺莺,许仙负了白娘,李甲负了杜十娘,张朝天负了若梅英,而张之也,负了小宛!

她清楚地看见了当年发生在这里的一切。这就是兴隆宾馆,就是当年若梅英穿了嫁衣备了枕衾久候张朝天而不至的“新房”、绝地、坟墓、鬼府!

【1】【2】【3】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日常偷渡失败空赋倾城色(NP)风吹不进(1V2)失败者(np)星际入侵(np)魔头的命根 (双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