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快与慢

边界上的日子十分悠闲。

这么些年来，我一直住在同一个房间。每天早上醒来，看见的都是同一个天花板，就是不睁开眼睛看，上面的每一条木纹都清晰地映现在眼前。窗外，大地上永远是那几dao起伏的线条。上千个日出，上千个日落，每天，我都在同一个窗口she1进的亮光里醒来，那两个chang期存在的问题再也不来打搅我了。

我记不清这事发生在两年还是三年前。

那天早晨，塔挪一只手支在枕tou上，用探究的目光望着我。看见我醒来，她更低地俯下shen子，把探究的目光对着我的眼睛。她的ru峰蹭在我脸上，女人的nong1烈气息扑鼻而来。她还在望我的眼睛，好像能从那里望见我shenti内bu。而我只感到她routi散发的气息。她跟我在一个床上睡了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有意识到在清晨，当晨光透过窗子落在床上时，她的shen上会有如此动人的气息。她的shen子上不用香料味dao也很好闻。平常，她用很多香料，我还以为她shen上也像别的女人，臭烘烘的。

塔娜shen上的气味使人tou昏脑胀，我像突然给人卡住了脖子似地chuan起了cu气。塔娜笑了，她的脸上浮起了红云，一只手蛇一样从我xiong口上hua下去，hua过肚子，握住了我坚ting而灼热的小弟弟。我想，小弟弟把她手tang了，她打了个抖，说："呵！"跟着，她的shen子也变得guntang了。塔娜是个很好的骑手。上ma一样轻捷地翻到我shen上。她像骑在ma上飞奔一样起伏着shen子。带着我一直奔向遥远的天边。

我不知dao眼前掠过了些什么，是些实在的景物还是只是些彩色的泡泡。我听见自己发出了一匹烈ma的声音。

骑手也在ma背上大叫。

最后，骑手和ma都跌倒了。汗水把我们沾在一起，后来，汗水干了。几只mi蜂从外面撞击着窗玻璃，叮叮作响。

塔挪把嘴chun贴在我脸上说："我们都忘了你的问题了。"

我说："我知dao我在哪里，我也知dao自己是谁。"

塔娜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脸和ru房在早晨闪着动人的光芒。她大声问："知dao自己是谁？"

我从床上tiao下来，站在地楼上，大声回答了。"你在哪里？"

"在等着当土司的地方！"

塔娜ding着被子从床上tiao下来，两个人赤条条地在地毯上抱着又躺了半天。就是这天早上，她保证再不吃不怀孩子的药了。我问她，要是我真是傻子怎么办。我是真心问的。她说："不怕，天下没有等着当两个土司的傻子。"

我向来把shen边的人看得比自己聪明，更不要说美丽的塔娜了。如果聪明是对一个人最高的肯定，我可以毫不犹豫宣布她为天下最聪明的人。但我要说的并不是这个，并不是时间缓慢liu淌时，一对夫妻一次特别美好的xing事。虽然我鼻子里又满是女人shen子的撩人的气息，但我还是要说，虽然要我立即从要说的事情本shen说起是困难的。打个比方吧，我在湖边看过天鹅起飞，它们的目的是飞起来，飞到高高的天上，却要先拖着笨重得叫人担心的shen子在水上拼命拍打翅膀，拼命用脚掌划着水奔跑，最后，才能飞上天空。

我要说的是，有十天，我开始注意到这片土地上时间liu逝得多么缓慢。

我愿意和人讨论我注意到的问题，也许是由于我不容易注意到什么问题才产生这样的yu望。书记gong和黄师爷，还有跛子guan家都是讨论问题的好对手。书记官则要更胜一筹。也就是这时，时间开始加速了。讨论的结果，我比较同意书记官的看法。他认为时间加快，并不是太yang加快了在天上的步伐，要是用日出日落来衡定时间的话，它永远是不变的。而用事情来衡量，时间的速度就不一样了。书记官说，事情发生得越多，时间就过得越快。时间一加快，叫人像是骑在快ma背上，有些touyun目眩。我是从麦其家zhong鸦片那年开始懂事的，已经习惯于超越常规地不断发生些离奇的事情。哥哥死后这些年，我除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