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臻专属的包厢,沈念初是他广而告之的未婚妻,自然是被绮罗迎进那去了。
闻人臻到的时候,门被推开,又有一只酒瓶哐当一声,被砸碎了。
沈童坐在沙发上,慵懒地在抽烟,烟雾缭绕,他倒是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自家堂妹的杰作,自得其乐。
看他怡然自得的张狂模样,闻人臻不禁气从中来。
“够了。”
他薄唇紧抿,眸中星火点点,怒焰肆虐一片。
沈念初正举起一个酒瓶,欲要砸碎,被闻人臻这么一吼,当场动作一滞,身子也跟着蓦然一僵。
但是,在瞬间回神之后,她手中的酒瓶,还是用力地往墙壁上砸去。
又是哐当一声,这下原本坐着的沈童站了起来,掐灭了烟蒂,而包厢的门被绮罗从外头推了进来。
“别借酒发疯了,跟我回去。”
他上前,就过来捉沈念初的手,他不动神色地打量了她一下,她确实喝了不少的酒,浑身酒气扑鼻。
但是,她还没醉,她醉态可掬的模样是客人的,而非是此刻这般的泼辣。
她的酒量,他还是清楚的,没这么差。
他的手劲,十分的大,扣得她娇嫩的肌肤都起了淤青。闻人臻虽然不至于怜香惜玉,但对她,向来也是尊重的。
沈念初知道,他生气了。
沈童也知道,闻人生气了。
绮罗倚在门口,看这情形,是进退不得,值得僵硬着一副娇躯站着。
“我不回去,我还要喝!”
沈念初知道,他向来在人前给她面子的,这一回却这般强势霸道,变得跟以前的他,极为不同。也许这才是他真正的面貌,他在自己面前所展现的那个,并不是真正的他。
“那你继续喝,别乱撒泼,我先走了。”
他松开她的手,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不带一丝感情。
沈念初知道自己在胡搅蛮缠,但是臻哥哥最近跟自己离得越来越远,她害怕,她恐慌,她也不过是个平凡普通的女人。
她想要他的娇宠,想要他的怜惜,想要他的呵护,她用这般极致的手段来吸引他的注意,已经是她最后的无奈之举了,为何他就是不明白呢?
沈念初本能地扯住他的衣角,他染了血渍的衬衣被她用力一扯,从黑色的腰带里滑了出来,橘黄色的光线下,她纤细的手指触及的正是一块血渍,在拇指跟中指之间,指腹摩挲之下,触感粗糙,感觉十分的怪异。
她撑开眼皮,打量起他,他极爱干净,此刻身上雪白的衬衣,不但染了血渍,还起了很多皱褶,想必不是今天穿上的。
还有他头发凌乱,扭身看她扯着他衬衣的手,她正好看到他冷峻的侧面,右眼眼底泛着血丝,而下颌处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他冷着一张脸看自己,明明咫尺之间的距离,她却恍惚觉得眼前的他,太不真实了,跟自己相距万里。
别说沈念初此刻惊诧怔愣,连沈童掐灭烟蒂之后也察觉了闻人臻今日的“与众不同”
“闻人,你没事吧?”
“三少,你这是…”
“臻哥哥,你没受伤吧?”
三个人,三种声音。
闻人臻忽然心生厌烦起来,这个包厢,以前他很爱来,如今却被这些人弄得乌烟瘴气,烟味扑鼻,酒味浓郁,还有墙上被砸的有些凹陷,地上玻璃碎片满地,满室的狼藉,除了天花板上能够找到一块残存的清静,几乎再也找不出二块地儿了。
他觉得他来这里,分明是个错误。
没有自己,这里还是会这样,来了也无济于事。
“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