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嘴都不肯饶人，你说为姑娘们而死才最得当，她们说她们并不那么残酷，她们才不是武则天江青，也不是慈禧太后，那些老妖死活她们不，她们要把你留着，替她们烧火好炖蘑菇，说着便找来了脸盆，抬来了柴禾，你趴在地上，着枯的松针和树叶，叫烟熏红了睛，火苗呼的腾起，大家全都呼，围住火堆舞，有谁弹起吉他，你就兴在草地上翻了个斗，大家都拍手叫好，有个小伙倒竖蜒，又折腾一位姑娘，要她亮一手腾空翻，她说她可以随便一个什么舞，舞人人都会，要看的是她拿手的绝招，她说她穿的裙，裙又怕什么？人看的不是裙，看的是自由。小伙们都不放过，谁叫她拿过冠军！姑娘们也呵呵去搔她，得她连连打，不过气来，你说你从山里学到了巫术，能叫活的死去，死了再活，都说你，不信谁来试试？就都指她，这躺倒的姑娘便闭上睛装死，你摘了一柳枝，挥舞不已，白上翻，中念念有词，围住她转，一边用柳条驱赶四方的鬼，小伙们也都跪在她周围，合掌祈祷，姑娘们好生羡慕，全都叫了起来，快睁开睛，看这许多人在求！你大喝一声，赤膊上阵，吐，又喊又，众人也围拢她狂舞，将她抬了起来，祭神啦！祭神啦！丢河里去，给河伯娶亲！她止不住尖叫饶命！饶命呀！她说她，什么都可以，只求别扔河里，小伙们便罚她劈叉，双手还得举起，不许摇晃，待狂！待狂！姑娘们全都抗议，这才住手，全躺到草地上打，笑得一个个都叫肚疼，好了，好了，你给我们讲讲，讲什么呢？讲讲你一路的见闻，你说你来找野人，喂，你真见到野人了？你说你见到了一熊猫，熊猫有什么稀奇，动园里有的是，你说你见到的是跑帐篷里找吃，把拱了你被窝，假的，假的！你说你真想去神农架，都说那里有野人，你也想抓一只回来，教他学讲人话，别把人都当作小孩，你说你想当小孩都当不成，你真想回到童年去，到在找寻童年的痕迹，她们也都说还是童年好，谁都有过好的回忆，我就不，一个声音说，我童年一意思也没有，我只想活在现在，就这样望着上的星星，还是讲讲你的创作吧，另一女声说，写来的都发表了，发表不了的也还没写，你这个人没有一正经，你说你太正经了，就想不正经一下，你真不幸啊，另一个声音惋惜！啦啦啦啦啦，注意，我要唱歌啦！就你臭，就你贫嘴，你们打一架，谁赢了谁，才不要你来当裁判，你说可人总要裁判你，谁叫你要名？你承认你有一想，不过没想到惹来这许多麻烦，大家都笑了，有人说，一起过河去？大家手拉着手钻了一个山，领的怪叫一声，碰了脑袋，惹得大家又哈哈直乐，黑漆黑，怕碰总得弯腰，又碰上前人的，这山里接吻最好！谁都看不见谁，谁敢就同谁接，这一也不好玩，还是去游泳吧，一起小河里，注意别让他使坏！谁坏呀！谁坏谁知！一起来唱一个歌好不好？唱一个棕桐树，别老棕桐树了，唱一个龙的传人，谁传谁呀？就你国，就你烦人，就你烦我，大家别吵了好不好？父老兄弟们——我要淹死啦！谁这么讨厌？在幽冥的河里采集蘑菇——什么？什么？什么也没有，什么也采不到，采到的只有忧愁，我们打桥牌好吗？别了，那真费脑，那么乌吧，谁到——我到了大王！真有手气，不想走运的人总有运气，这就是命运，喂，你相信命运吗？命运专门捉人，让命运见鬼去吧！别说鬼，夜里说鬼我害怕，你在幽的冥河里走，你不是还去过鬼城酆都？讲一讲鬼城好玩不好玩？鬼城门现今贴了一副破除迷信的对，信则有，不信则无，这算什么对？只有对仗工整的才叫对？就不可以有不工整的对？你什么都想打破，你打破得了真理吗？别用那么大的帽吓人，你不是无神论什么都不怕？你说你怕，怕什么？怕孤独，好一个男汉，还英雄呢！英雄不英雄，怕人，人有什么可怕的？怕受迷惑，好大的息！喂，同胞们！你什么呢？要拯救祖国吗？你只拯救你自己，一个不可救药的个人主义者！你吓得了一冷汗，你想，你想，你想回到那一伙中去，却找不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