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老赵说，妹便从背后在你碗里扣上足足一大碗米饭。

“人家老师在这里，也不嫌难听？”

你从堂屋里来，凉风徐徐，没有令人作呕的酒气了，飘来稻草的阵阵清香。月下，对面起伏的山影村落变得迷蒙，你在屋边的石磨盘上坐下，起一支菸。你庆幸取得了他们的信任，夜里你窗外再也没有可疑的响动，再也没发现月光投到窗上的人影，你不再受到监视，似乎已经在这里扎下，从此混同在这些汉们之中。他们祖祖辈辈就这么活过来的，在泥土与女人上打，累了喝醉了便呼呼睡去，没有噩梦。你闻到泥土的气，坦然舒心，有倦意。

“老师真有闲心，看月亮呢？”

众人便夸老嫂好，老嫂长，老嫂短：“又会持家又会待人，老赵可是个有福的人！”

你回见妹从厨房后门来，在柴堆前站定，迷蒙的月光下显女十足的韵味。

“别打那门歪心事啦！”

“嗨，这也吃不到你嘴里！”

汉们脸红脖，嘻嘻哈哈直叫。老嫂便来围场：“叫妹甚么一.别壮著酒兴动手动脚的，人家可是黄闺女！”

她朝你抿嘴一笑，甘甜的嗓音，语调轻扬，一个灵灵的妹，尖的脯，结结实实的，想必也已被汉们摸过了。但她清新健壮，没有忧虑，没有恐惧，这就是她生的土地。她可以接纳你，仿佛就这么说的，就看你要不要？她在等你回应，暗中亮泽泽的神盯住你，毫不羞涩和畏缩，重新唤起你对女人的渴望。她敢于这夜半面对你，就倚在柴堆边，可你却不敢同她调笑，不敢过去，不像这群汉，这帮土匪，不敢轻薄，没那勇气。

“妹呢？妹呢一.”

“人家老师才不见外，看得起我们泥，不是跟我们一起打地铺？”

本村的汉便说：“谁没有占过老嫂的恩惠？”

“就你他妈正经，沾没沾过？说呀，说呀！”

浑话说起来没完没了，酒气直。你听他们七嘴八，也就知这些汉没一个寿，要不哪能当上村。

“去你的这张臭嘴！”老嫂也逗得兴起来，把腰围一扯，两手一叉，二个个馋鬼，你们的莒去！”

你倒也是，同他们”起睡在铺上稻草的谷仓里，每天野外训练完毕便看他们比力气摔跤打，输了的得给人扒。尤其是有村里的女人观战，也都跟著起哄，还有上去带的，男男女女纠成一团，妹这时赶开，躲到一边捂嘴直笑。都快快活活，直到哨熄灯。

“几好的月光！”你糊糊答。

“要不是托主席的福，贫下中农能有今天？城里的女学生哪能来这乡里落！”

“黄闺女就不想汉？”

众人脸也红了，话也多了，又笑又闹，从革命的豪言壮语又转到女人上，话也就浑了，妹便躲厨房，不再场。

“老师，还没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