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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2/3)

吴亚玲是全校瞩目的人。凡是长得漂亮而又活泼的女,到哪里也总是叫人瞩目的。我们的生活事正属于这一类。她长得的确漂亮,会舞,会唱歌,学习也是班上女同学中最好的。加上她是我闪县武装长的女儿,这就更显得她与众不同了。她漂亮是漂亮,倒也不怎么刻意打扮自己,甚至大分时间只穿一改裁了的男式旧军装——可这又比刻意打扮更独心裁地引人注目!

国庆节到了,学校灶上把自己喂的几瘦猪杀了,准备下午会一顿餐——实际上只是免费给每人一勺菜。这年,吃一勺菜不光对我这样的饿汉难得,就是其他同学也是提起吃就咽。上午,生活事吴亚玲召集了一次简短的班会。她告诉大家,学校灶上因会餐,饭的炊事员忙不过来,要各班去一个同学帮灶;帮灶的人和炊事员一样,下午的饭菜不限量,她叫大家看让谁去。还没等众人说什么,吴亚玲自己又宣布说:“我看叫去。”教室里有节制地“轰”一声笑了。吴亚玲看来对这笑声还有惊讶,可是全班已经用这形式一致通过了她的提议。

这又是一次侮辱!随着全班“轰”的一声笑,我全的血也“轰”地涌上来,到自己的意识和灵魂立刻就要脱离开,要向一个什么地方飞去了。我的两只手在桌上面哆嗦着,急忙想狠劲抓住个什么东西,好暂时控制一下自己。我不知同学们是什么时候离开教室的。老半天,我才到桌下面的两只手粘乎乎的了汗。拿来一看,原来是那支宝贵的“民生”牌钢笔在手里被折断了,蓝墨染了两手。我到鼻着火一样的气。我恨这个吴亚玲!本来同学们已经把我“遗忘”了,可今天她又使大家这么随意地全了我一次!我决定还是去帮灶。不过,我心里想:谁要是抱着险恶的心理认为我终于接受了这个“缺”那就让他等着瞧吧!哼!

不用说,班上的男同学都和她接近。尤其是文事周文明,要是吴亚玲和他说上几句话,一整天都会兴的红光满面。但是,这位“校”看来真正要好的男同学,倒只有郑大卫一人。郑大卫是郑副县长的儿,是今年全县中升学考试的第一名,他从里到外看起来都聪,平时一副白边镜,说话举止简直像一个老师。我隐隐约约听人说,郑大卫和吴亚玲的父亲在战争年代一同在我们县上领导过游击队,是老战友。据说他们的父母亲在他们刚生下来时就订了亲;还说他俩从幼儿园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同学,现在已经谈上恋啦!谈恋对我们这个年龄的人来说,还是件相当神秘的事,因此不是真

在我走过场中央的时候,无意中看见吴亚玲和我们班长郑大卫,正站在外班一块黑板报下指指划划互相评论着什么。我忍不住停了脚,怀着一刻毒的心理瞅了一他们得意洋洋的背影。“不要脸!”我在心里骂了一句。

时刻绑着饥饿的“沙袋”;没有人为我鼓劲,我只能自己为自己喊“加油”为了刺激学习的劲,我甚至为自己许了一个阿Q式的愿;等下一次考好了,一定饱餐一顿!随后又为自己给自己的这个而哑然失笑了。

可是不久,我却是真的遇到了一次饱餐的机会——但我宁愿被别人打一记耳光,也不愿意饱餐这顿饭!

外的天气是非常好的,秋的蓝天显得纯净而远。被人踩得帮帮的大场,在光下一片白光刺。也没有风,场四周的几排小叶杨,叶地蒙着一层尘土,静静地站立着。穿过场向灶房去的时候,看见校园里红红绿绿贴了许多标语,各班的黑板报也换上了新内容,标题都用彩粉笔写成各式各样的术字。同学们三三两两在校园里溜达,互相嬉笑扫闹,各班的文艺队也都在为晚上的晚会准备节目,这里那里传了和谐的合唱声以及得很刺耳的梅笛独奏曲。就是在这严重的困难时期,节日里的气氛也总要比平日愉得多。这气氛也给了我一染,使得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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