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认真地对他说：“那么…一定要和亚玲好！”大卫的脸刷地红了，亚玲的脸也红了，文明却背起我的铺盖卷，大喊一声：“咱们开路开路的！”他喊着，便走到前，又转对我们说：“路不好走，咱们四个人脆一个拉着一个。我走，开路开路的；建拉着我，大卫拉建。亚玲拉大卫，空气拉亚玲！好不好？”他向我们了鬼脸，大卫和亚玲相视一笑，都不好意思地把扭到了一边…

同学们听说你退了学，还捐助了许多粮票和钱，大家都在等着你。李老师还把我和亚玲、周文明叫去谈了话，他俩也寻你来了，在后边…请你原谅我吧…”他把掉在地上的棉大衣披在我上，像大哥一样，胳膊亲地搂住了我的肩。我在他的胳膊弯里哭了。一刹那间，幸福、喜悦、委屈、所有的情都涌上来了。大卫也在抹泪。这时候，我们都像孩、又都像大人。是的，我们正在离开孩的时代，走向成年人阶段。在这个微妙的、也是妙的年龄里，将会给我们以后留下多少微妙而好的回忆啊！这时候，我们后突然传来一声喊叫：

“哈呀，追上了！”这是周文明，在他后边，满糊着雪粉的吴亚玲看见了我，猛地站住了，喜悦的笑容即刻挂在了脸上，但她睛里却蒙着一层泪。周文明三两蹦就来到我面前，平时的傲气一也没有了，脸上泛起害羞的红，直率地对我说：“很对不起你。李老师已经批评了我，我已经给亚玲和大卫了歉，现在也要向你歉。我以前实在对不起你，还伤害过你，请你原谅我。你实际上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不好。我这人病是太多了，从小在巷里打架长大的。我记起了你的许多好。旁的不说，每次考试，我不会，总要偷看你的几题…嗨！不是你，我恐怕今年下来要留级了。从今往后，我也要好好向你们几位同学学习。建，你回吧！以后缺什么就说，我们家什么都有。我们拜个兄弟吧，你以后在学习上多帮助我。你能原谅我吗？”周文明的话使我受动，我对他说：“我永远不会记恨你的。你很聪，只要努力，学习一定能赶上来！”

我们四个人手拉着手，踏着我们来时踩脚印，跌跌爬爬，嘻嘻哈哈，在白雪皑皑的峡谷里行着。走在前面的周文明起了响亮的哨；哨的旋律是我们熟悉的《游击队之歌》。我，大卫和亚玲，忍不住和着文明的哨声，轻轻地哼起了这首歌。我们的父兄们当年就些山野里哼着这首歌，战胜了无数的艰难困苦，赢得了革命的胜利；今天，这不朽的歌曲同样使我们的情沸腾，激励我们的困苦中定地前！我拉着伙伴们的手，唱着亲的《游击队之歌》走向县城，走向学校，走向未来；我浑的血在烈地涌动着，泪很快蒙住了睛，两边那耀的雪山逐渐模糊了，模糊了…

我们都笑了。大卫开玩笑地对我说：“看你犹犹豫豫的，还有什么要谈判的条件吗？”

这时候，亚玲走上前来，对我说：“快回去吧，李老师也在后面来了。咱们快往回走，好让他少跑路。李老师是个度近视，别让他跌一跤，把镜给碰掉了！”

１９８0年冬天到１９８１年冬天写于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