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若华突然想起前不久不知哪个朋友悄悄告诉过他，说他妹妹似乎和广厚有些“那个”…

卢若华心一惊。但他很快平静下来：他前一段凭直觉也早知这个消息快来了。不过，他还是对这个有醉了的主任一本正经地摇摇：“咱平不够！”

他看了看妻熟睡的脸：她眉皱着，似乎有一些不愉快的迹象，角似乎还噙着泪——他知这是怎么一回事。

脸红钢钢的刘明生用不连贯的语调对他说：“你家伙…又要…升了…常委会已讨论过一次…我参…加了…可能叫你…当正局…长！”

“够…当个…县委书记…也够…刚才的话…你…保密！”这个醉汉严肃地叮咛他说。

一坐下就是老规程：酒、菜全上来了。接关，两个酒杯“当”的一声。半瓶“西凤酒”快完了，话却越拉越多。内容无非是他们这些人百谈不厌的人事问题。

卢若华一下到疼痛起来。他在心里喊叫：生活啊，你总是把甜的苦的搅拌在一起让人吃！

他摸了一把由于酒的力量而变得烘烘的脸，在心里想：其它事先可以搁到一边，但明天无论如何得和若琴好好谈谈…

他很快想起了丽英，想起了温的家。尽是第二次结婚，卢若华仍像一个小伙一样血沸腾——他喜他的这个漂亮而多情的妻。卢若华回到家里时，看见丽英已经睡着了，怀里搂着一个小男孩——他认这是广厚的儿。他突然记起今天还有这么一回事——他的妹妹和他妻的儿要来他家。

个他惯熟了的家走去。

卢若华不由笑了。刘明生的人过来皱着眉叫丈夫不要喝了，并且很抱歉地对卢若华笑了笑。卢若华觉得他应该抱歉地笑一笑才对。于是他也对刘明生人抱歉地笑了笑，然后说：“叫明生躺一会…”说完，就从这个家里告辞来。卢若华走到街上时，天早已经黑严了。大街上静悄悄地没有了人迹。他慢悠悠地踱着步，借着酒劲让飘移前行，他的神到异常地兴奋。是的，一切都是如意的。事业在顺利地展，新的家也建立起来了，而且相当满。

一莫名的烦恼涌上了他的心。刚才涨的情绪一下就消失了。他不愿意躺到这个床上去。那个间大概是若琴和玲玲住着。他一时觉得自己闷得难受，就怏怏不快地来到院里。他来到院里，背抄起胳膊踱着方步。他站下，抬望着天上亮晶晶的星星，那些星星似乎像一只只睛似地瞅着他。他烦恼地叹了一气。玲玲和若琴住的那间房窗也黑呼呼的没有一光亮。她们也睡了。都睡了！只有他醒着。他现在就是躺到床上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