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了个吉日,我重新校对了一遍。我不相信熊灿的判断,我自己的判断是,优和不足同样明显。小说语言清新,技巧圆熟,人
和故事完整,比我现在的东西更象传统意义上的小说。对少年的描写,细腻嚣张,是我在其他地方从来没有见过的,我现在肯定写不
。但是,思想和情
时常幼稚可笑,如果拿
来,必然被满街的男女
氓所伤害。
“你觉得比《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还好?”
“比《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真实哦,简直就是活化石,恐龙,有标本价值。你现在和王朔当年一样,记忆都有了变形。嘿,总之,比《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
。”
随手给这个长篇起了个名字,叫《
喜》。也只有那个年代和年纪,有真正的
喜。
“不好。浪费了。要你自己用。简直就是《光灿烂的日
》的
柔纯情版哦。”
“你的孤本在我手上哦,语言要检哦。毁了之后,没有任何人能再写
来哦。”
“我打算友情让给我的小外甥王雨轩,让他用这本书和他七岁的傲人年纪,灭了韩寒和郭敬明,灭了王蒙的《青
万岁》。”
我有过多次冲动,想动手修改这篇少年时的作品,照现在的理解,掩饰不足,彰显优
。但是每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稍稍动手就觉得不对劲儿。
“你是说我这之后的十六年白活了,功夫白练了。日你全家。”
黑钢笔的字迹和我现在的字
都有了本质的差别,要不是小说结尾清晰写着八九年九月,要不是手稿沉甸甸攥在我手里,我不敢相信这个东西是我的。我心虚地举目四望,周围鬼影憧憧,我看见我的真魂从我的脚趾慢慢飘散,离开我的
,门外一声猫叫。
“北京是个有所有可能的地方,我的手稿少了一页,就找人剁掉你一个指,少了十页,就剁掉十个指
,少了十一页,就剁掉你的小
。”
最后,打电话给大哥,开箱翻书的时候一定留神,要是再发现整本的手稿一定要告诉我。没准在那四十四个大箱里,还隐藏着我少年时代写成的另外三、四个长篇小说。幸亏这些小说当时没有在街面上
行,否则作者现在就是另外一个忧伤的仲永。
思量再三,决定放弃修改,仿佛拿到一块商周古玉,再伤再残,也绝不动碾玉砣,防止不
不类。等到我奠定了在街面上的混混地位或是四十多岁心脏病发作辞世,再拿
来,一定
过王小波的《绿
怪》和《黑铁时代》。
我托人将手稿带给版家熊灿,他说找人录
。他是个有明显窥
癖倾向的人,在录
之前就偷偷看了手稿。打来电话:“你丫小的时候,写的小说很有意思。有
怪怪的味
,说不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