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怎么这么鲜?”
快刀刘闷头喝酒,平声说:“用的全是鱼腮帮子上的肉,一个丸子要十条鱼。”
舍利浊不问了,闷头吃喝。
一壶酒之后,快刀刘对大太监舍利浊的朋友说:“好。我还有一条金鱼看你喜欢不喜欢,今天才来,我们一起看。”
小妾穿了白地红花纱裙,比什么都不穿还赤裸。在屋子里的莲花砖地上,光着脚,在空气里,独舞,比池塘里最大的那条白红相间的金鱼还闲散、淡定、斑斓。快刀刘看到大太监舍利浊的朋友一直盯着小妾的脚看,那双脚白皙到半透明,十个趾甲猩红,在莲花地砖上,飞舞,绽放。小妾眼光晶莹,开始唱起来:
罗袂兮无声
玉墀兮尘生
虚房冷而寂寞
落叶依于重扃
望彼美之良人兮
安得感予心之未宁
小妾敛声,收舞,退回里屋。快刀刘看到大太监舍利浊的朋友,眼神还在莲花地砖上,仿佛上面还有那双小妾的脚在绽放。快刀刘的眼睛扫过他的腰腿,腰腿之间,山丘隆起。
快刀刘对大太监舍利浊说:“舍利浊公公,最近来了一些高丽的人参,咱们到前院看看去,你正好挑一些。”把舍利浊的朋友和金鱼小妾留在房里。
许久,舍利浊的朋友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舍利浊和快刀刘已经在屋外远远地聊天。
舍利浊的朋友说:“这一条金鱼,我喜欢。”
快刀刘说:“好,我送。”
舍利浊的朋友说:“我买。”
快刀刘说:“好,价等黄金,这条金鱼重七十八斤。”
舍利浊的朋友说:“好,金鱼我先带走,我已经碰她,别人就不能碰了。黄金小事,舍利浊之后会送来,凑个整数,算一百斤好了。”
快刀刘说:“好说。”
舍利浊再回来的时候,提了一袋黄金,生冷坚硬,比小妾的肉身小很多。
舍利浊问:“你知道我那个朋友是谁吗?”
快刀刘说:“皇上。”
舍利浊问:“你怎么知道的?”
快刀刘说:“除了皇上,你会给谁让道?他扶栏杆露出来大拇指上的玉鞢,是汉族人商代的古玉,一等一和阗白玉、兽面、‘臣’字眼。你现在向南四千里打进汉人的都城,不一定能找到第二个这样的玉鞢。”
十个月之后,皇宫里传出消息,金鱼小妾为皇上生了第一个儿子。这第一个儿子马上被立为太子,小妾被立为懿皇妃,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快刀刘的爸爸刘老刀在这一天死了,距离他预言自己生死的那个晚上,正好十个月。
快刀刘看着刘老刀的最后一丝生命从眼睛里飘走,咬着刘老刀的耳朵说:“你有了个皇孙。”刘老刀的手还是热的,抽动了几下,不知道是欢喜还是悲伤。
普天同庆。
快刀刘在上京外的河畔,杀牛宰羊,庆祝王朝定了太子,庆祝刘老刀的喜丧。十头整牛、三十头整羊、大缸马奶酒,流水席三天三夜,来的都是客,醉了睡,醒了再喝,吃饱了走,饿了再来。
快刀刘的儿子刘瑾刚刚满七岁,第一次被快刀刘许可,可以上桌子喝酒。刘瑾在保姆保安挟持下,到处乱窜,各种人都想逗他说话,什么都是新鲜的。
“刘瑾,吃块肉,这是什么肉啊?”
“牛肉!”
“为什么不是羊肉啊?”
“肉粗,不膻!”
“刘瑾,你吃的是牛什么地方的肉啊?”
“牛鸡巴肉!”
“你见过牛鸡巴?”
“没有。但是牛靠鸡巴尿尿,所以鸡巴中间有尿道。我吃的这块牛肉中间就有个孔!”
“刘瑾,闭上眼睛,摸摸这只手,是男的女的?”
“男的!手掌上这么多趼子!”
“这只手,是男的女的?”
“女的!真滑啊!”“多大岁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