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多好的姑娘啊，总结一下，第一，只要你不考基本成绩，你就可以随便睡。第二，你不可能被妖刀景仰。那三个分数，上浮百分之十，比满分都了。你考完之后，那些资料，扔给我吧，我闲着没事儿，又没《命令与征服》玩，我也考试玩儿。”

少了《命令与征服》，妖刀在国也加大了压力，辛荑开始疯狂准备英文考试。

大来我们宿舍的时候，一条好左合一个右拐，不撑拐的左手在左肩扛了一个罗技专门打游戏用的大黑键盘，右满是石膏，从脚到“石膏是全重新打的，那个总住院打的完全不能用，打碎了重新的，否则，即使好了，也是一条长一条短，拆石膏之前，还不知到底是哪条长哪条短。”大是科的，来我们宿舍的时候披了一件白大褂，上面蓝字绣着“门”科门诊的意思。辛荑说“来吧，迎师兄，您衣服上应该加个‘’字，‘门’。”大涨红了脸“等我好了，等我好了，命令与征服，我先灭你。”大和小白不一样，别人杀不死他，就一直在机上粘着，绝对不自己主动离开战局，喝很少的，本不上厕所，辛荑说，可能都走汗了，大的官构造和常人不同。夜了，如果宿舍里有人嫌吵闹要睡觉，大就上大的飞行员模样的耳机。我有一次早上被憋醒，天刚刚泛青，看到大还在电脑前，脸和天一样靛青，除了手指在动，其他地方一动不动，仿佛僵尸刚刚开始复活或者在太来之前慢慢死去。

屎、别着呼机、穿着衩、披着白大褂从楼的另一撇着八字步走来，大家的心都凉了。那是仁和医大著名的政治明星，娘胎里团、中学党、医大学生会主席、市学联领导、市团委苗，小学时候的理想就是当卫生长。还有文采，酒量有限，喝多了的语录传来：“有人讲，泽东写了《沁园？雪》之后，这个词牌就该废了，因为已经被他写尽了、写绝了。

辛荑说：“妖刀说的非常清晰，基本标准是这样的，TOEFL，630，GMAT，750，GRE，2300以上。比基本标准百分之十，将受到妖刀景仰，在外面鬼混，吃喝嫖赌，随我便。比基本标准低百分之十，将受到妖刀鄙视，将放弃对我的培育，任由我自暴自弃，随波逐，睡小翠，睡小红，随我便。”

他还说，晚上关了灯，没有月亮，这上面八百七十双睛都在黑暗中发亮，他八十岁之后，每次起夜，都看得到，死了的发白光，活着的发蓝光，快死的在白蓝之间。我大舅的睛的确非常亮，腰非常直，坐在大沙发里打八

我觉得，说得非常有理，没有争论，没有辩解。就是这个人，看了我写的《沁园？沙尘暴》之后，说，没有，这个词牌没尽，没绝。”送大去的人之中，有学骨科的，但是政治明星也是师兄啊，而且立志当卫生长的，不好意思自己上手给大治疗，政治明星鼓了一阵，汗顺着脸颊下来，发更了，突然停手，大一声惨叫，政治明星说，跟腱断了，全断了，整个大要打石膏，三个月不能踢球了。大没了机，也暂时没了脚去中关村再装一台，只好到我们宿舍蹭机打。

我找到王大师兄，他坐在宿舍里，背靠着墙，嗑着葵瓜，小肚大，前凸后平，仿佛一切两半的大葫芦。我当他是宝葫芦、晶球、王八壳，我要知我的将来。从认识老氓孔建国开始，我慢慢形成一个了习惯，三年五载，找个大我十岁以上神似异人的老老太太，卜问将来。不需要事实，不需要分析，只要最后的判断，是东是西，是生是死。孔建国越来越不喜充当这个角，他说，什么瘤发生，什么脱妇考试，不懂。宿舍的胡大爷象喜雷锋一样喜古龙，认为他们都是一等一的好小伙，他对于我的判断单一而固执“学什么医，去写凶杀情，你行。”我老妈的老哥，就是我大舅，永远喜设计我的人生。我大舅是黄埔五期的毕业生，上黄埔学校是他一辈唯一的事儿，所以他一辈为此着。他家最大屋最完整的一面墙上，没搁电视，永远挂着一张幅宽大的照片，上面密密麻麻或站或坐无数的老，比八十七神仙卷宽多了，比八十七多多了，至少有八百七十，上横印“黄埔同学会xxxx年集合影”左右两边分别侧题“贪生怕死请走别路”和“升官发财莫此门”我大舅说，这些人就是历史，挂照片的钉必须用的泥膨胀钉，墙必须是承重墙，否则墙裂。以前的房没挂在承重墙，房漏，淹了楼下的木地板，还赔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