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后来是什么？”

“那后来柳青呢？”

“柳青在吗？”

“再后来，酒没了。”秋抬了杯，让我看见杯底，没酒了，我们不觉中喝了一打燕京啤酒。我喊伙计添酒，伙计打着哈欠说，老板困了，锁了酒柜，先回去睡了，酒拿不来了。

“你找谁呀？”

“再后来呢？”

“后来是现在。”

“我是你大爷。”

“换个地儿，再找一打燕京，咱们再聊。”

“后来你前女友呢？”

“你是柳青什么人呀？”

我付了酒帐，一个电线杆、一个电线杆地走，很晚才回家。我打了个电话给我的老情人，想问她孩最近怎么样了。电话响了好久，一个男的接的：

“你丫到底是谁呀？”

“再后来，柳青回忆，我第一次和她，全过程中，没有一声音。我的时候全战抖，两闪亮，在无声无息中，泪如注。柳青说，她心痛如绞，在那一瞬间，她上了我，她发现她其实从来没有上过其他任何人，而且不可能再上其他任何人。这件事永远不可能改变，甚至不以她的意志而转移。她可以从此夜夜而同时为我守如玉。”

“后来我和柳青也上床了。”

“现在太近了，没有办法讲。”

全正确，世界是个平面，象一张白纸，但是，千千万万不要破那个，千千万万。后来，我怀疑我初恋本就没来过，本就是我意一场。可是我垂杨柳的床单上，有一块暗红的血迹。我洗不掉，就带回宿舍了。我怕我老妈发现，垂杨柳方圆五里，没有什么事情能瞒住我老妈。我给我初恋家里打电话，一直没人接，连她弟弟都不在。隔了一天，我又打，她弟弟接的。我问：‘你在家吗？’他答：‘没。’我再问：‘你知她去哪儿了吗？’他答：‘我知。她到国去了。工作。和她老公一起去的。结婚第二天就走了。她老公和她一个单位的。她老公是长，长得比你好，长得比你象好人。我知你是谁。你姓秋，秋天的秋。别再打电话来了。没人会告诉你我的联系电话。’”

“后来，没有后来。”秋里光一闪，随即闭上。

“还是我前女友。”

“没有酒了，就没有故事了。”秋说。伙计换了盘CD，一首烂俗的歌，《没有女人没有哭泣》。

“再后来呢？”

“再后来呢？”

“后来柳青呢？”我飞快地查看了一下我的电脑记事本，明天的两个会都是能推掉的，我不是主角。一个会是卫生的，让我主医院的副总去；另一个会是新闻版署的，让我主书店的副总去。我觉柳青和前这个号称秋的人关系错综复杂，我毫无睡意。已经三了，索不睡了，我打算一直听下去，听个究竟。

“再后来呢？”

“那就讲讲现在。”

“再后来，柳青躺在床上，她说我在床上象野兽，怀疑我是否真的受过那么多年教育，念过那么多书。”

“再后来又和柳青上床了。”

“我和柳青的后来，一打燕京讲不完。”

“柳青在吗？”

“改天吧。”

“一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