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我的弦太短，听见了‘咝咝’声！”

接下去又投了几个战士，都是“良好”以上，李上兴得手舞足蹈，掏一包烟，请大家。最后只剩下“元首”“元首”在训练中是投得最远的，大家都盼他投个特等成绩。“元首”也有成竹，连连咳嗽两声说：“争取五十米开外吧！”

李上还沉浸在喜悦之中，连连告诉我：“我就担心王滴，没想到他投了个良好！这下班里肯定是优秀了！”

“班长，是把绳在大拇指上吗？”

听得“咣”地一声。大家爬起，见王滴也趴在前面地上。大家悄悄问：“王滴，没事吧？”

“王滴，虎不得！”

王滴没答话，立时就把手榴弹的保险盖拧掉了，把弦线往手指上。吓得李上忙往后退：

“好久不练这个了。过去我当新兵时，一投投了五十米。”

李上在掩中答：“是在小拇指上。”

同时见他胳膊一，但弹也去了。不好！手榴弹没投远，只投了十几米，看在“元首”面前冒烟。“元首”也傻了，看着那手榴弹冒烟。李上“呼”从掩中窜，边叫：“你给我卧倒！”边一下扑到“元

后寻找，也不见他。我心想：批评他两句就闹情绪，还跑得到找不见，真不像话。接着就往回走。这时我忽然发现，远的旷野上，有一黑默默的影，在那里跑。借着月牙的光亮打量，影有些像王滴。我过去，叫了一声“王滴”那影也不答。但我看清，确是王滴：原来正一个人跑来跑去，在练手榴弹。我忽然有些动，说：“王滴，别练了，更半夜的。”

王滴脸上也没喜，只是说：

下一个到王滴。李上问：

说完，掉走了。

王滴仍没答话，向前跑着就扔，唬得众人忙伏到地上，纷纷说：“娘啊，他是不要命了！”

“元首”这时现了慌：“怎么我的弦比别人的短，不会炸着我吧？”

我上前拉住他，说：“王滴，别练了，班长说了，让你投实弹。”

“不就是三十五米吗？投着看吧。”

“王滴，你张吗？张就歇会儿再投。”

王滴不答，仍在那里投。

王滴没答话，只是从地上爬起来去拿米尺。用米尺一量，乖乖，三十六米。大家都很兴。李上上去打了王滴一拳：

我心里也不好受，说：“王滴，班里并没有存心整你。”

接着又投了两个战士，一个良好，一个优秀，大家又鼓掌。

投实弹了。靶场背靠一个山坡。把弦在小拇指上，顺山坡跑几步“呼”地一下投去，弦还在小拇指上，山间便“咣”地一声响了。这时要赶卧倒，不然弹片飞到上不是玩的。成绩测定的办法是：三十米算及格，三十五米算良好，一过四十米，就算优秀了。

李上说：“你投吧，弹是一样的。”

在大家的笑声中“元首”向前跑去。跑了几步，胳膊一投，同时听见他叫：

第二个投弹者是我，一投投了三十八米。大家遗憾“再稍使一劲儿，就优秀了。”

“就这，还差不让投呢！”

完李上的烟“元首”上阵了。大家都要看他的表演，纷纷从掩中探。“元首”不慌不忙地拧开手榴弹，将弦线掏来，这时突然问：

第一个投弹者是李上。他是老兵，只是作示范，不计成绩。李上不负重望，一投投了好远。响过以后，大家都鼓掌拍掌。李上甩着胳膊说：

“班副，要知这样，我就不当兵了。”

“王滴，有你的！没想到你适合投实弹！”

大家纷纷笑了：“原来‘元首’是投得了假的投不了真的。”

李上说：“不碍不碍，大家只要赶上班副，就算不错了！”因为连里评定班集成绩的标准是：只要大家全是良好，集成绩就是优秀。大家说：

这时我发现，王滴浑漉漉的，胳膊得像发面窝窝。他赌气似的，甩开我的胳膊，仍投。弹投完，忽然伏到地上哭，哭得伤心：

这时“元首”上前一步说：“我争取向班长学习，一投也投五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