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两天，也没想什么新的名堂。于是就糊里糊涂加了丰、刘的行列。由老丰起草揭发老袁的一份材料，赵、刘签名，递了上去。材料老赵看了也很吃惊，原来老袁还挪用过公款，给一妇女装修房。这还了得。表面看老袁不错，谁知背后也有这事。但老赵在签名时，又提一个条件，在材料的最后，也得写上老王几句坏话。反正老丰、老刘对老王也不冒，加几句就加几句，只是老刘说那样炮弹就不集中了；不过也只是几句，不会伤大骨，于是就都同意了。

老赵见老丰说老袁，到很吃惊。过去老丰、老方、老刘，都与老袁走得比较近，与老王、老张是对，所以跟他商量打老王，怎么现在老丰也反了，攻上老袁了？老赵有些摸不着脑，说：“据我看，老袁还是不错的。”

如老张、老王、老李等，本来还可以再几年，现在也要和自己同样下场；比较起来，还是自己沾了便宜，于是心里又到宽，甚至有些兴奋。兴奋之余，这时想起了结心之恨，觉得机会来了，对老王的恨可以了了。以前自己要退了，老王还要在台上，所以怕他；现在大家都得，地位平等了，还怕他什么？三年怨恨，涉及女儿，此恨不了非君。听说老王着急得病住院，老赵更宽和兴奋，更到可以了心之恨。得病就是到自己虚弱，越是虚弱的人，老赵倒是不怕，因为他就不是原来那个的老王；比自己的人老赵害怕，比自己虚弱的人，老王不怕，于是就开始筹划了心之恨。怎么个了法？一是当面斗争，打上门去；第二个方式是背后向上级汇报。想来想去，第一方式老赵又到害怕，虽然老王已是纸老虎，因为过去害怕他，当面相斗还是有心理障碍；第二方式可以不见面，背后写个东西递给领导，于是倾向第二方式。况且从效果看，第二方式也比第一方式效果好。因第一方式也就是见面吵一架，第二方式却能让领导知。谁不是领导着？谁不怕领导？于是就决定采取第二方式，向里写材料，揭发老王。临写之前，他找另一个副局长老丰商量了一下。在几个副局长中，老赵与老丰比较知心。老赵是老局长，五十年代老赵当副局长时，老丰才是个普通的工作人员。后来老丰在由普通人员提长时，老赵曾帮他说过话，所以老丰对老赵一直比较尊重。直到现在，没人时候，还叫老赵为“老领导”但老丰听了老赵一番话，却大不以为然，不同意老赵打老王的意见，认为过去打老王他赞成，现在老王自难保，还打他什么？说话大家就要卷铺盖卷了，还不赶找主要矛盾？老赵便问主要矛盾是什么，老丰说：

老赵说：“怎么大势所趋？”

老赵恍然大悟，明白了老丰的话。觉得老丰说得也有理，考虑问题站得比他。于是又问：“这是你自己的意思呢，还是包括别人呢？”老丰说：“我与老刘也通了气。如果老领导也同意的话，我想咱们三人联合写个材料递上去，一定能给里一个震动。过去与老袁走得比较近，也知他一些情况。”

老丰说：“你看，听里传来的消息，大家，老袁留下，成了这么个形势。咱们就不能不正视现实。现实把咱们推在一方，把老袁推到另一方。如果老袁胜利，咱们；如果不让老袁胜利呢？里就得考虑以前的想法是错误的；既然是错误的，就不会是光留老袁错，其中也包括让咱们也是错。这样，说不定咱们还倒能留下呢！”

老赵想了想，拿不定主意。来找老丰是商量攻击老王，谁知倒被人家说服成攻击老袁。于是说：“等我回去想一想。”

“老袁。”

老丰说：“是不错呀，我也不想攻他，可这是大势所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