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小年纪，倒跟我是仇人啦！"

"就借了一回枪，你可说个没完了！"

孙旦摇着手说：

饭到现在，已经能够个味。孙旦吃了一块辣，连连称赞：

"停几天我领日本人来，你也个辣给他们吃！"

"一个月不，来了几拨，中央军来收过一次粮款，八路军来收过一次粮款，土匪还来要过一次东西，现在又到了你们！"

"早知这样，我给你爹媒什么！"

"那我可不敢，别来不合日本人的味，他们打我！"

许布袋一听要白面和猪，便把筷扔到了桌上：

"小得，几天不见，你息多了，饭越来越会了！"

小得垂手站在那里：

"怎么，停几天你要带日本人来？"

许布袋说：

小得退去，许布袋问：

锅小巧过去是孙殿元的小老婆，知孙旦手抄鞭的厉害，孙旦决定让上学，许锅妮就上了学。后来许锅妮到开封上一，孙旦让她从开封捎过一次烟土，她也给捎了。许锅妮一转移回了家，孙旦已经跟塌鼻勾上，到县城当了警备队小队长。许锅妮虽然知那叫"汉"，但他是跟自己玩惯了的叔叔，也就恨不起来，见面还打闹。只是许锅妮在一时跟哥孙屎也很好，现在孙屎当了八路军，与孙旦成了两支队伍，这让许锅妮心里有些别扭。但别扭归别扭，她见了谁仍跟谁玩。现在屋看到孙旦，瞪着睛说：

"这里是日本人的天下，其它军队来收粮，都是非法的！"

孙旦脸又红了，撅着嘴说：

"旦，咱村的佃们可成天煮槐树叶，哪里还有粮？"

"少东家别笑话我！"

孙旦说：

"旦叔，你还在这喝酒呢，你的东洋车，早让几个孩给玩零散了！"

孙旦拍了一下脑袋：

等许锅妮长到五六岁，懂事了，才不撵孙旦。这时孙旦倒抓住她辫萝卜，得她直哭。见一次面一次，得她怕见孙旦。孙旦说：

孙旦说：

孙旦摸一支洋烟，递给小得说：

"纺什么，我就讨厌纺！不要纺了，让她上学！"

孙旦一听东洋车让人玩了，顾不上再喝酒，忙起骂：

许布袋说：

"槐树叶谁不知？可粮款是挨村派，到咱村，我有啥办法？就这还是我来下通知，要换一个人，假公济私，把白面说成两车，把猪说成四，你不也没办法！"

"这个村长是没法当了，一急，我也到大荒洼土匪去！"

这时许布袋的女儿许锅妮走了来。许锅妮已经十七岁。许布袋虽然长得黑乎乎的，一黄发，女儿却像锅小巧，长得十分漂亮，一大黑辫拖到上。前些年许锅妮一直在上学，先在村里上私塾，后来跟哥孙屎到开封一读过两年。后来日本人来了，学校转移，她没跟着转移，就回家里来了。许锅妮小的时候，与孙旦有些不大对。生几个月，别人抱她可以，孙旦一抱她就哭，气得孙旦拍着掌说：

许锅妮长大以后，与孙旦关系很好。孙旦在村里当个副村长，整天没事，也就是溜猫斗狗打兔；玩的时候，都带着许锅妮。后来该上学了，锅小巧不让她上学，让她在家学纺棉，许布袋那时迷上了牌不事，也是孙旦决定让她上的私塾。孙旦对锅小巧说：

"这丫片！"

"不怕，有我呢！"

孙旦说：

后来长到四五岁，她总是从她家撵孙旦，不让他在她家吃饭，得孙旦尴尬，孙旦说：

小得接过烟说：

"这就对了，小时候我怕你，现在让你怕我！"

许布袋叹气：

背上盒就跑了去。可等他来到正院，本没人玩东洋车，东洋车在墙稳稳当当放着呢。孙旦松了一气，知是许锅妮骗他，骂了一句：

"别土匪，别土匪，要想来混事，也跟我到城里当警备队得了！"

正好小得端着托盘来上汤，孙旦说：

"得有味，得有味！"

"我才不当警备队，当了警备队还得借枪使！"

"看，光顾吃，把正事儿忘了。布袋，我这次可不是回来玩的，是有正事。日本人要一车白面，两猪，这次派到了咱村，让我来下通知！"

"这帮小崽，看我不宰了他们，车玩坏了，待会儿我怎么回去！"

许布袋锅小巧见他们两个在那里逗，也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