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小冯，还说呢，你这一当兵，家里什么活都落到我上，我不骂你骂谁？"

小得说：

"小冯原来是你，可把我吓坏了！"

两人就着油灯着烟，小得问：

"就是混得不赖，都上烟卷了！"

"好小，敢背后骂我！"

两人说说笑笑，搂着膀，又回到两人以前睡觉的下房，上灯，小冯递给小得一支烟卷。小得说：

，正是小冯。小得松了一气，浑都了，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怎么，你不当兵了，你偷着跑回来了？"

这样一年多过去，孙屎一直情绪低落。一直到这个团新调来一个政委，是燕京大学的毕业生，蹲到了他这个连，与他谈了几次话，他才如梦方醒，知八路军有前途，怪以前自己圈太短。这个政委姓文，家里也是财主，但人家就不讲究表面的东西，不讲究虱，人家一就能看穿世界的前途。他说：别看现在八路军小，穿破烂，却比中央军有前途。为什么这样说呢？他说理很简单，正因为八路军穿得破烂，他一破烂，和老百姓一样破烂，帮助老百姓减租减息，老百姓就拥护他。在队内呢？当兵的穿得破烂，当官的穿得也破烂，同甘共苦，当兵的就拥护当官的；上下一心，这队就能打胜仗，就有发展前途。中央军呢，表面看军容整齐，能穿靴白手，但那是短暂的。一是他看不起穷人，而天下穷人是大多数，大多数穷人被他看不起，穷人就不会拥护他，失民心者失天下。在队内呢，当官的享福，当兵的受罪，从上到下，大家都吃兵饷，喝兵血，一团烂污，这样的军队，虽有飞机大炮，到来没有个不失败的。至于日本呢，日本现在看起来大，但也是没有前途的。一是他国太小，中国太大，占不过来，像个蚂蚁吃大

这时孙屎就特别后悔，后悔自己不该为个人意气，误了队，误了大事，现在想改正都来不及了。

孙屎一米七八的个，穿著军装，扎着带，腰里别着盒，很英俊的样。其实孙屎所在的队，不是八路军的正规军，只是这个县的县大队。大队里的战士，都是刚从各村募来的民兵，虽然换了军装，有的走路还是庄稼的步，本不像个兵。本来开封一转移，八路军去募军官时，是把孙屎派到正规军去的；一年多以后，这里要开辟据地，说他对这一块地方熟，就又派他回来到县大队当了个中队长，和连长是平级的。但县大队对外仍称自己是正规军。孙屎每次回来，也都借牲骑着，带着几个在县大队呆得时间长一些的战士。本来孙屎在开封一转移时，并不想加八路军，他想中央军。中央军军容整齐，官有个官的样，兵有个兵的样，像个正规队；只是因为仇人的儿李小武了中央军，他不愿意跟他在一起，才了八路军。到八路军呆了两个月，孙屎开始后悔，觉得自己不该八路。生活艰苦不说，整天还尽讲发动群众、减租减息、联合抗日的一，枯燥极了。和满虱的佃挨在一起，孙屎也得满虱。他手下的兵，没有一个不长虱的。这时"西安事变"刚过，正讲国共合作，孙屎到友军中央军的军营去参观，发现人家才像个队的样，营房是营房，兵们天天练，当官的在旁边穿著靴，着白手。参观中，正好碰到开封一的同学李小武，自己一虱在爬，人家一双靴，一副白手，领上还别着上尉军衔。一方面因为是仇人，一方面为自己的一衣服到惭愧，孙屎就没有上去与人家打招呼。倒是人家大度，上来与孙屎笑着握手：

两人又说了一阵话，小冯就回家看他娘去了。

果然，第二天上午，少东家孙屎，骑着一匹，带着几个八路军战士回来了。

"孙同学来了，迎到敝连指导！"

"什么叫偷着跑回来了？我这是有任务。明天少东家要回来，我这是打前站来了，也顺便回来看看俺娘！"

接着打量小冯。小冯变样了，穿著一布军装，扎着带，手里提着一独橛枪。小冯说：

小冯不满地瞪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