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武一想吴

"连长，你瞎想什么，再想也没用，咱们现在是活一天算一天！"

一提起"咱大叔"，大家都不寒而栗，于是大家都同意逃跑。李清洋说：

"原以为打咱一回就结束了，谁知没完没了。扫地门，又挖地三尺；挖地三尺，又说有金镏；完金镏，说不定又说有金元宝，这到哪里是个儿？"

李家少说：

于是大家简单给他俩收拾一下，两人就翻墙逃跑了，临别之时，自然又有一番悲伤。但大家都抑住哭声，怕正房的大个听到。其实大个早已经睡着了，哪里知他们的逃跑？直到第二天凌晨赖和尚酒醒，带民兵来审讯，大家才发觉地主李清洋、李冰洋不见了。

"咱们跑了，剩下些娘儿们小孩怎么办？"

"我是再受不了了！再用鞭我一夜，我也成了咱大叔，被人家扔到野地里喂狗了。哥，事到如今，咱们赶逃跑吧！"

他后悔自己今天的举报。不有没有金镏，人家已经被打烂了，晚上赖和尚来了怎么办？想到这里，大个门向赖和尚家走去，他想去劝劝赖和尚，今天晚上就别审问了。到了赖和尚家，正好赖和尚喝醉了。大个想反正他今天喝醉了，没法审问了，也就放心回来睡觉了。

李清洋李冰洋踏着冰雪走了一夜。由于上有伤，走了一夜，才走了三十里。天一明，两个人就不敢走了，躲到一个河里。饿了就从包袱里掏些锅饼吃吃。到了晚上，两人又继续走，到了天明，终于到了大荒洼。

李冰洋说：

"你们跑到大荒洼，见到小武，让他赶来接我们母，再也受不了了！"

"你们跑你们的，你们是正主，他们的毒气在你们上。你们跑了，想来他们也不会对我们娘儿们小孩怎么样！"

李小武的老婆周玉枝也同意。又对李清洋说：

接着又捂着嘴哽咽起来。

但李清洋李冰洋不知赖和尚喝醉了，还以为停一会赖和尚就要来审问。一想到又要挨审问，两个人都发麻。李清洋说：

大荒洼是一片沼泽和草地，方圆几十里不见人烟。过去人称"小梁山"，是盗没的地方。路小秃带着一帮小土匪，就曾在这里驻扎过。到了秋天，这里蒿草和芦苇长得一人，不好一脚踏错，就会踏到沼泽里。兔、狐狸、狼，经常没在草丛和芦苇中。土匪们闲时练枪法，就来撵兔和狐狸打。后来兔狐狸都逃到别了，这里就没有兔和狐狸了。土匪们在这里住宿，不盖房，都是搭的土趴。即砍些树木，割些蒿草和芦苇，搭成窝棚。由于窝棚藏在芦苇中，外边不易发现。窝棚外边看东一块西一块，一块短一块长，不象样，里边地方却很大。由于四周都是蒿草，比房还和。冬天再生一堆树墩火，一不冷。只是这里不长庄稼，也没人烟，吃喝成问题，这就靠土匪们夜里大荒洼下到各村抢。日本鬼来之前，这里住过好几拨土匪，之间常闹意见，发生火并。外边一听到大荒洼里响起枪声，就知是土匪打架。时至如今，共产党解放了这块土地。大军一到，土匪们都作鸟兽散。路小秃的一支队伍，也是这时被打散的。路小秃就回了村。大荒洼里从此没了人。等到李小武领着一支溃军四奔逃，没有落脚，就溜到这个过去土匪没的地方，暂住下来。但这时李小武手下的弟兄只剩下二十多个。大荒洼住的地方倒现成，过去土匪们留的到都是窝棚，只是吃喝成问题。四周还有共产党的正规队，不敢夜里下村去抢老百姓。何况李小武也不甘心沦为土匪，像土匪一样去抢人。于是又有一些弟兄熬不过这苦日，夜里偷偷溜走了。剩下的铁杆跟李小武的，也就十来个人。李小武原来是一介书生，后来投笔从军，原来是想一步步上去，施展自己的宏图，没想到军容整齐的国军，最终被一些浑满虱的土八路给打败了，他也落到这步田地。对于目前的境，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路只有两个：一、甘认失败，投降共产党。可他总是不甘心，同时担心投降共产党以后自己会落个什么下场；二、负隅顽抗，一直跟共产党到底。可他也明白，国军已经败退到长江之南，这里光靠他这十来个人，也顽抗不个什么名堂，最后还是死路一条。所以他左思右想，一直心情不好。同时他心里还有一个担心，他把怀的妻秘密送回村生孩，现在不知生了没有；家里村正在土改，不知共产党会对家里怎么样。有时他一想一天，一天一声不响。害得护兵吴班长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