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夜草也吃了几天了，怎么样，参加过来吧，我好给你安排？"

接着摆了摆手说：

"也不撒泡照照你自己，一个卖油的，会背两条语录，就想当副队长了？老土改时就参加革命，现在才混了个队长，你倒想一步登天了！"

咱们的二小，

"别了老叔，要安排就一下安排得，给我个副支书，能一辈吃夜草！"

"你们还接着打吧，谁打过谁，谁就跟路喜儿学‘选’！"

你可要多多地，

李葫芦说：

老婆！

赖和尚来找他谈，也谈怎么安排，李葫芦说：

李葫芦说：

赖和尚比赵刺猬痛快，兜吐了李葫芦一脸唾沫：

"怎么给我安排？"

"赵刺猬不让我当副支书，我不参加他的，参加你的，你起码给我个副队长！"

给他提意见！

"不安排副支书，我就参加赖和尚！"

俺家放香油，这次我也放放你们的香油。赵刺猬又来找他谈，说：

"给你个小组长！"

哎！

李葫芦撅着嘴说：

"你过去光卖油了，连个党员都不是，怎么安排副支书？"

演戏过程中，"老太太"由路喜儿扮演，"老"由另外一个男孩扮演。问题复杂在于，由于"老太太"由路喜儿来扮，一到演戏，大家争着扮"老"，愿意跟路喜儿一块学"选"。男孩争来争去，最后只剩下两个副队长，两个副队长又争起来。一次临到开锣演戏，为了谁穿老衣服，假胡，两人竟动了拳脚。两人的鼻都了血。两人互相揪着对方的脖领，把官司打到赖和尚跟前，问赖和尚到底谁该演老，跟路喜儿一块学"选"。赖和尚这天犯痔疮（五八年大炼钢铁落下的），心情很不好，看着前的两个血鼻，朝他们脸上一人吐了一唾沫，心里骂：

我看就学这篇，你看沾不沾？

"为了一个小×，至于打成这样？土改时她妈我都×过，也无非是那么回事。"

哎！

卫东和卫彪就接着打。最后卫东打了卫彪。卫东壮，卫彪单薄。卫东打败卫彪，将他支了个"老看瓜"，然后自己洗洗脸，就去穿上老衣服、上假胡和路喜儿学"选"；卫彪从地上爬起来，自己给自己解开"老看瓜"，捂着一个血脸跑回家，蒙上被开始连哭带骂娘。既骂了卫东，又骂了赖和尚。骂完，觉得和这帮土匪一样的人凑到一起实在没

这样，李葫芦不成低不就，两个战斗队都没有参加成。这时他有些沮丧，当人也没有那么容易。可事情到了这地步，不当人，再重新去推车卖油，他又有些拉不下面，二百多条语录也白背了。正在这时，赖和尚的"偏向虎山行战斗队"内发生矛盾，副队长卫东和卫彪起了内讧，起内讧的原因，是因为一个姑娘，两个都愿意跟这个姑娘一起学"选"。这个姑娘叫路喜儿，今年十九岁，是土改时被解放军打死的土匪目路小秃的女儿。路小秃虽然长得丑陋，但路小秃的老婆老康曾当过三十里外李元屯大地主李骨碌的小老婆，长得却十分漂亮，路喜儿像老康，所以也长得很漂亮，圆圆的脸，大大的睛，细细的腰肢，宽宽的，再加上一大独辫，全村里年轻人夜里都把怀里的枕当成她。路喜儿是"偏向虎山行战斗队"的队员。本来路喜儿是土匪的女儿，没有资格当战斗队队员，可公社给村里分了一个指针，要在地富反坏右女中找一个"可教育女"，作为典型。村里地主有李、孙、许三家，富农有赵、钱、张三家，反革命有一家，坏分有一家，土匪恶霸有路小秃一家。赵刺猬、赖和尚找来找去，找到路喜儿上，她就成了"可教育女"，就成了赖和尚手下的队员（为争这个队员，赵刺猬赖和尚还吵了一架）。路喜儿自知是土匪女儿，现在成了“可教育女”所以表现非常积极，发挥自己的特长，张罗大家演戏。演戏演什么！演“老两学选”一个男的，一个女的，装扮成老老太婆，弯着腰走场唱戏：

赵刺猬哭笑不得：

你看学哪篇？

赵刺猬说：

收了工，吃罢了饭，

学呀吗学选。

活可有得懒，

老两坐在窗前，

老！

…

沾！

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