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几天，我们为开画铺的事情忙着。我帮着给大佑了许多事情，比如把画到框里。大佑对此心怀激，开始把说话重从馒挪到我的上。大佑一共有百来幅画，大多是油画，但还有一些是国画。我们租的小铺也像幅油画，远看有鼻有的，近看就一塌糊涂了。门板上尽是窟窿，天气时会有一些五彩缤纷的无名虫探爬，蠕动到另一个里，不知和谁幽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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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突然向往一幽静的生活。况且那时我已略有小名，在十几家报纸上发过一些东西，有的还造成了比征婚启事更为轰动的效果，收到了上百封信。我更想的是好好一年时间去写一书。那可得是著，如果不幸不上好歹也应该是较著。

然后是我们中文系的一个小楼。他来自云南农村，最后消息传来说他的父亲因为贩毒而被捕，而且数额大，早超过了死刑的量。当时我在窗看蓝天白云，突然看见一个人往下掉“唰”一下就从我的窗掠过。我正纳闷这是仙女下凡还是怎么着，就听见下面的人叫，才明白过来是有人楼。当时我差昏了，但忍住没叫，一个晚上睡不着。

坐在柳永的旧屋里呆了三天后，大佑说要去走走。这三天里，我们无所事事。我的书稿只开了一个，然而这个开得十分不满，所以我决定择个黄吉日重开。大佑纯粹是每天在窗，用拳抵住下沉思，扒光了衣服整个一个“思想者”除了去柳永外逛逛，我们都在屋里。大佑要去走走，不是为了写生，而是到寻觅一个小铺可以让他卖画。对这件事，镇上十分关心，因为这毕竟是小镇第一个画店，可以反衬一乡的厚艺术氛围而更引游人。

所幸的是这个小铺的地理位置绝佳，坐落在古镇区的中心，背倚市河，以后游人多了这里就是黄金地带。况且在我印象中，能来小镇的人都应该是博古通今兰心蕙质的。到时，每个人带一幅画，一天卖他个

开始的几天，大佑并不作画，一副沉思的样。我还以为这是艺术的沉淀，以乞求一次大爆发。一旦爆发来，指不定能创作什么“蒙莎·丽娜”或者“最早的早餐”之类。说起早餐，我们每天都吃小镇的特产馒，这馒便宜得很，但薄多，令大佑赞不绝。大佑十分钟这馒，他平日沉默寡言，一天总共说五句话，对馒说的话就占三句。

然后，我听到的议论竟是诸如“哎呀这小真笨，要死还挑楼，死得那么难看”“其实可以在最后一秒里摆个POSE嘛”“他爹妈是卖白粉的还是卖面粉的？搞这么多？”“他家里肯定发了”…

我说老刘你要有修养，你要八风不动辱不惊，人家夸你你要镇静，轻飘飘也是人家走后的事情，那时随你飘哪儿去。人家骂你你更要镇静，不能拿袜来勒人家。你看上次小张来说你几句，你就拿袜勒人家，退一步说，好歹也要用洗过的袜嘛…总之老刘，你要学会平静如，如死，如结了冰的死。

这就是我来小镇的原因。

。一次学校德望重的老教授正在上课，老刘摇晃着要门，老教授一愣，问“什么！”老刘说，上厕所。老教授当时的脸就有不知所云，想年轻时他也是特立独行的人，也还没英勇到上课闯厕所的份上。让他上吧，面和威严就扫地了，不让他上吧，万一憋死了负不起责任。正犹豫着，老刘已经不见了。就因为这事，老刘成为全校女生目光的焦，每次老刘上厕所都能引人议论。老刘从不安静，他的情就像掉了树叶的亚当夏娃那么无遮无拦。

老刘说：“为什么要假装平静？应该不平静的时候就不应该平静。”

我让老刘过一过江南小镇的生活，看看细雨时明清窄街和上面安详的老人，你就会明白为什么要平静如。

老刘就这么轰轰烈烈地离开校园，一走再无音讯。传闻说他先去了呼和浩特，然后转到准噶尔，行走几十公里终于看见了锡林郭勒大草原，两个月后在那里一家文学刊当编辑。

楼的消息学校封锁得很，对外界只宣称是失足。天相信那是失足，都这么大了没事爬窗上去玩什么，况且窗有，要失足从那儿掉下去也不是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