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要听他的课。
课间林雨翔把收到的信全部展示给梁梓君,梁梓君挑了几篇字迹最破的,说这些值得回。林雨翔问原因,梁梓君引用数学老师的词语,妙语说一般而言,女性的美色和字迹成反比,人长得越漂亮,字迹越难看。
林雨翔又被折服,和梁梓君就此开辟一个研究课题,俩人钻研不倦,成果喜人。最后结论是Susan是个女孩子里的奇人,出现频率和伟大作家一样,五百年才能有一个。林雨翔备感珍惜。梁梓君问她电话号码,雨翔警觉地说不知道。
梁梓君失望地给手里的信估计身价,打算改天卖掉。林雨翔吃惊地问信也能卖钱?梁梓君说:“现在的人别看外表上玩的疯,心里不要太空虚噢!这种信至少可以卖上五六元一封,你没看见现在杂志上这么这么多的交笔友启事?”
“嗯。”“全送给我了?”
“没问题!”
数学教师老得不行,身子一半已经升天了。头也常常犯痛。他留恋着不肯走,说要补满两个半钟头。白胖高生怕这位老人病故此地,收尸起来就麻烦了,不敢久留他,婉言送走。
时间才到七点半。梁梓君约林雨翔去“鬼屋”林雨翔思忖时间还早,父亲不在,母亲一定去赌了,她在和不在一个样。顿时胆大三寸,说:“去!”
“你知道鬼屋在哪里吧?”
“不知道。”
“你呀,真是白活了,这么有名的地方都不知道!”梁梓君嘲笑他。
林雨翔又委屈又自卑,?油然而生一种看名人录的感觉。他问:“那个地方闹过鬼?”
“鬼你个头,哪来的鬼,可怕一点而已!”
“怎么可怕?”
“我怎么跟你说呢?这个地方在个弄堂里,房子坍了,像很早以前那种楼房,到半夜常有鬼叫——是怪叫。”
话刚落,一阵凉风像长了耳朵,时机适当地吹来。林雨翔又冷又怕,没见到鬼屋,已经在颤抖了。
“敢不敢去?”
“我——敢!”
俩人驱车到日落桥下。那里是一片老的居民区,林雨翔好几年没有去过了。路骤然变小。天上没有星月,衬得这夜空格外幽凉。
梁梓君导游:“快到了。”
林雨翔顿时像拥有狼一样的耳朵,广纳四面声音。他没有听到鬼叫。
梁梓君引经据典吓人:“在传说里,这地方曾经有四个被日本人活埋的农民,死得很惨,一到晚上就出来聚到鬼屋里,听人说,那四个鬼专管这镇上人的生、老、病、死。还有人见过呢,眼睛是红的。那个人过几天就死了,全身发绿,脑子烂光!恐怖!”
林雨翔身上的鸡皮疙瘩此起彼伏,狼的耳朵更加灵敏,只听到沙沙落叶卷地声和风声,一句古诗见景复苏,涌上林雨翔的记忆——“空闻子夜鬼悲歌”
侧耳再听半天,隐约听见有麻将牌的声音。这种漆黑骇人的地方,恰好是赌徒喜欢的,说不准那四个鬼也正凑成一桌玩麻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