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酝酿台词呢！我觉得不说什么，都对不起此情此景！”我逗她说。

瞥了自己的女儿说：“这是怎么了？谁招着你了？这么久不回来，回来就没好脸。”

方茴依着车窗闭上了睛，她没细听徐燕新的唠叨，外面渐渐熟悉起来的北京城，让她自个觉得心。

“好了好了，怎么还这样！动不动就急，跟你爸一个德行！”徐燕新看她脸难看，也不好再说下去，递给她瓶说“原来的张妈回老家看孙去了，新来的阿姨是山东的，我怕你吃不惯，晚上在后海那边定了馆，单屋单席，全是北京菜。估摸着你在外也吃不了合胃的，看看，这都瘦成什么样了！”

“没事。”方茴继续侧脸看向窗外。

“我爸呢？”方茴平复下来，喝了说，

“不说这个行么，算我求你。”方茴嘴都抖了起来。

从发店来的时候天已经黑，步行街上的灯都亮了，方茴新剪的发显得她很小，碎发梢，尖下颏，就像中生一样。

方茴那天穿了一白的羽绒服，远远走来白衣胜雪，我前一亮，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好看！特好看！我都自卑了！”我笑着说。

我起先以为她羞涩，但后来越看越不对，她颤动的肩膀明显是哭。我忙跑过去，拉起她急急的问：“怎么了？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我以后不这么说了还不行！”

“去越南了。说是什么生意，非去不可。哼，刚搞一明堂他就坐不住，亲闺女回来也顾不上了。当初你埋怨我不顾家，你也亲他不亲我，现在看看，到底是谁你多！”

我一回北京就撒了，两天一大聚，一天一小聚，和我的狐朋狗友们狠玩了几天，基本就没怎么在家待着。我怕方茴找不到我，一回家就问我爸我妈有没有人给我打电话，答案一直不是我想要的。我明白得很，虽然我总惦记着方茴，但她却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我。这觉其实特窝火，可是对方茴，我也拿她没辙。

方茴微仰着，然后慢慢蹲了下去。

“好看么？有奇怪吧…”方茴扒拉着刘海，怯怯的问我。

“得了吧你！”方茴撇撇嘴，独自往前走了。

“你们都这么大了，两人成双成对的一起回来，在国外也一直在一起，我当然得问问了！我可不想什么时候再突然来个电话，蹦个男孩说是你男朋友！最后折腾的不过了，非要跑到外国去！”

“胡说！我剪发，你有什么可自卑的啊？”方茴眯着问我。

“担心你！”徐燕新说“我是你妈！你自己不怕我都怕了！你是走了，心里舒坦了。最后还不是我给你收拾烂摊！”

“你提这吗！”方茴恼怒的嚷。

“嫌我问张楠了？”

那天我陪她逛了很久，不仅买了东西，方茴还在我的撺掇下剪了。她坐在椅上不知所措的样很可，剪刘海时睫一直在抖，惹得我又想上去亲一。我坐在一旁仔细看着她，丝毫没觉得时间缓慢。为她整理的小工夸赞我，对方茴说：“你男朋友真好，有耐心！”方茴窘了个大红脸，我却很受用，跟那小工说：“我不着急，你慢慢，给我女朋友漂亮了就行！”小工又一顿夸奖，方茴瞪了我一，我却仍旧滋滋的。

“讨厌！”方茴脸红起来，她扭过走了两步说“你这人就是瞎开玩笑。”

我笑着跟上她，也许是我自作多情，我总觉得和我待了一段时间后方茴改变了一。她不像当初那么冷漠偏执，比如说她已不再显示那红白相间的冷艳颜，会偶尔小女孩般的神态。

“看什么啊！不认识啦？”方茴在我前摆摆手说，在家养了些日，她比在澳洲脸好看许多。

“没有。”

方茴的睛缥缈迷茫，她的神透过我，看向了我后。于是我也回过，步行街上的大屏幕正放着张信哲的《信仰》，当已显得老迈的情歌王唱到“我你，是来自灵魂来自生命的力量，在遥远的地方，你是否一样

我站在原地没动，她忽然在前面站定，夜中她的影轻巧而柔弱，灯光在上面打缤纷的颜，恍恍惚惚有些透明，好象眨一下就能消失似的，而我绝对不想她就这么消失在我面前。

“现在咱俩明显不是一年龄层，估计这回没人猜你是我女朋友了。唉，郁闷啊！”我假装沮丧的说。

“方茴，我没开玩笑！”我冲着她的背影喊，也许是压抑了太久，说之后我有脱力。

就在我彻底绝望之前，我接着了她的电话。电话那边的声音有犹豫，细声细气的问我能不能陪她去王府井买东西。我本来还想拿拿架，但一听到她那独特的不自信的声音，立不经大脑反应就答应了好。我们约在王府井教堂见面，挂电话时说“我在教堂门等你”说得我特漾。这也是我的主意，没办法，北京男孩本，对姑娘实里卖不了乖，嘴上总得捞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