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工作范围极广,从第一天开始便一下到达不着边际的地步,事实上,我本就不知
我所
的是什么,但是,仅仅几天,我却从中获得不少乐趣,我从来就不是一个自信的人,随着年龄增长,我对自己不自信这一
倒是越来越自信,因此,我对自己在工作中得
的结论往往游移不定,所以,我的写作也充满疑虑,我时而怀疑自己是否
有写作才能,时而对自己写的东西疑神疑鬼,写下一页,不知所云,再写一页,依然如故,但我依然
持不懈,我时而觉得应从内
描写生活,时而觉得外
也应提及,总之,下笔千言,离题万里,然而即便这样,我也无法
到煞有介事,在没有完全认定某
东西正确与否之前就不
不顾地继续下去,当然,这里面有很大原因是源于我不自信,而且,不知为什么,自信的人总让我
到十分别扭,对此我曾百般思索,不得其正解,但有一
或可提
让人讨论,这是我仅仅是凭
觉得来的,那就是,自信的
,一钱不值,在里面苦挣苦熬实在荒唐,最无耻的充满谎言的面生活对来我说枯燥无聊,它所树立的希望人所共知,恶俗不堪,即使是作为换换
味,我也要原地转
——为什么不试试更为绝望的生活呢?
开始写作这件事让我暂时把陈小放置一边,我把自己沉
记忆中的世界,查阅自己幸存的日记和以前留下的只言片语,经过整理,慢慢摸索自己曾经糊里糊涂地走过的人生
路,有时记忆中断,于是停止写作,找来与我个人兴趣有关的书籍,通过阅读和思索来
自我分析,并记录下来,以此作为我写作的参考材料,我把这
活动称
“我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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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抱着这态度开始写作的。
关于别人避而不谈的话题我是说得太多了。
那天天气得
奇,
光从窗外直
来,我
着烈日,站于
台之上,把
探
窗外,望着楼下二环路上一辆接一辆行驶的汽车,把嘴里未
完的香烟吐到空中,看见小小烟
缓慢下坠,我不禁兴致
,我
到自己正像烟
一样,带着微弱的火光,缓慢下坠,一瞬间,竟以为区区十二层楼便是
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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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能够行写作的人十之八九也是属于滥竽充数,混
写作队伍当中也不算难,问题是,判断
自己是不是东郭先生并不难,倒是对自己的判断
信不疑是件难上加难的事情。
自开始写作到现今为止,我每日都会溜到镜前,仔细观瞧辨认,通常看到的东西总令自己十分失望,于是咧嘴苦笑,然后心中充满悲哀地离去。
特别提及,这一动作纯属自然而发,竟然无法制止,直至现在,简直成了一幕每天自动上演的令我哭笑不得的丑剧——你可知我仍
持写作是什么意思吗?
我说过,写作,就是说实话,面对自我时,绕来绕去十分无聊,而沉默不讲则是虚伪,只讲一分而不讲全
则是说谎,而且是说谎中最坏的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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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生活当中,见惯了这样的人,他们对自己了如指掌,认为凡愚昧无知必是别人,凡恰当妥贴必是自己,一句话,他们初娘胎便已至善至
,无需任何学习便已事事
通。他们对生活的见解也异常独到,认为不断提
社会地位经济地位就是爬向成功,认为生活便是柴米油盐,便是劳动与娱乐,如在生活中屡遭失败也可用“活着是福”来自我安
,除了活着,他们对什么都漠不关心,除了自己已经知
的东西以外,什么都没用,人生无需多讲,只需经历一番便可,这样的人往往大同小异,窥一斑而知全豹,他们一茬茬活在世间,自生自灭,自知其苦,自得其乐,
勇敢,令人尊敬。这样的人遍布地球,直把地球搞得枯燥到了极
,几乎难以居住,但凡你要厌倦他们,那
路只有一条,就是听死人谈话,也就是读书,读那些活着时非常有趣的人写的书,因为这样有趣的人
少之又少,所以,他们留下的书本就显得
以稀为贵,我想,这就是我所认为的写作的意义。
小说写作,对我来讲,意味着改变,不是变好,而是一切变坏,一切变坏的标志便是停止谎言,说实话,说
实话并不容易,实话意味着穿过谎言布下的迷雾,去寻找事
的真相,当然,找到真相无法
到,最起码,也应向着真相可能所在的方向追问几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