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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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然再次出现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有一天我们一齐走在街上时，他的呼机响了，他看了一眼，然后全无缘故地当着我的面把他的呼机狠狠扔在地上，砸得粉碎，事后继续大摇大摆地向前走，我推测他大概陷入了我无法了解的情绪中而不能自ba，这zhong时候谁也无法安wei他。

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他那里，8月中旬，一天，他打电话叫我去他那儿拿一些东西，我去了，是他所有的磁带录像带和书，他帮我把其中我要的装进两个大旅行袋里送到楼下，其余的被他一gu脑儿扔进垃圾箱，他把我送上出租车时对我晃晃手里的飞机票，说："明天我去海南，要么变成大款，要么死去。"

这真是大出乎我意料之外。

问他为什么，他对我说："钱是人的第六感官，没有它，你就无法充分地运用其余的五个感官，生活的出路至少会被堵死一半，这是mao姆说的。"

出租车开动了，我从车后窗看到他冲我招了一下手，tou也不回地走到路的另一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向相反方向开去。

这次他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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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过完，大三结束，新学期开始后，我们班从三楼搬到一楼，并且换了宿舍，新的宿舍楼ding有个平台，不回家的时候，我和华杨时常在上面混过去歌厅前的时间。

一天晚上，我和华杨又爬到宿舍楼ding上，井肩坐在那里聊大，那是一个夏末的黄昏，夕yang把天空映照得像铺了一层玫瑰花ban，楼下杨树的叶子墨绿墨绿的，它们随着悄然而至的晚风飒飒作响，楼下打羽mao球的人还在高声叫喊，笑声不时远远传来，可我和华杨却都一脸倒霉样，他不停地喝啤酒，我则一支一支不停地抽烟。

上午阿菜见到我时神态自若，我趁同学没在意，迅速凑过去，在她耳边悄声而快速地问："来了吗？"

阿菜一边跟不远chu1一个女生高声谈笑，一边对我摇摇tou，目光迷茫，这时李唯从背后拍拍我肩膀，吓了我一tiao，原来他拉我去踢球，我转shen跟他走了一段，回tou看阿莱，她正跟一女生推推搡搡，一边嘻笑着争执什么，仿佛故意让我宽心似的。

华杨从地上捡起一把小石子，对我说："如果十颗能扔进去一颗，就说明辛小野不会怀yun。"

离我们三四米远，有个出气孔，他就一颗颗地往里tou扔石tou子儿，我也跟他一起扔，十颗里中了两颗，我稍稍放心，但不肯停止，仍然向里tou扔，直到夜色完全挡住了我们的视线，我的最佳成绩：十颗里投中了八颗。

突然我想到往小dong中扔石子这下本shen非常像luan搞，这样一来，本来变好的心情又坏了起来。

"周文。"华杨叫我。

"什么？"

"下月开始，我只在安全期和丫luan搞。"

我歪过tou去看他，黑暗中只剩下一个lun廓，我又点上一支烟，把那支快抽完的弹到空中，夜色中一dao黄色的亮痕飘向楼下，然后俏然消失。

我侧耳细听，远chu1除了阵阵自行车铃声隐约响起之外，再无一丝动静，风停了，我的手上，胳膊上和小tui上被蚊子叮了三个大包，奇怪的是蚊子叮我的时候我竞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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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莱开门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用汇编语言编一段程序，以便明天上机时用，她从敞开的房门外向我这里看了一眼，哎了一声之后直接走进厨房，我听见她把一个西瓜切成两半放进冰箱，听见她拧开水龙tou洗脸，又听见她在厅里换了双拖鞋后走了进来。

我抬起tou："怎么不理我？"

"好不容易见你用一回功。"

我伸了一下懒腰从座位上站起来："你们下午不是有实验吗？"

"取消了，实验室搬家。"

"你怎么笑眯眯的？"

"我笑了吗？"

"我党你喜气洋洋的。"

"下午不上课了当然高兴，你瞧外面热的。"

"西瓜多重？"

"你怎么知dao我买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