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一人接过一只杯子喝了一口水,感觉有点尴,后悔这么冒失闯入,但是说上一句"啊,我们走了"然后离去也似乎不大合适。于是便没话找话地闲扯。
华杨问:"你现在还在歌厅干吗?"
"不在以前那个歌厅了,换了一个。"
"哪儿呀?"
向培没搭话,反问我们:"你们还唱歌吗?"
我指指华杨:"他还唱,在国贸咖啡厅,没事可以找他玩。"
"我还没去过国贸呢。"
"一会儿一起去吧,请你喝免费咖啡,去吗?"
"行啊。"向培挺痛快地答应。
华杨看看表:"走吧,快到点了。"
向培从床下找出一双皮鞋,穿上一件长到脚后跟儿的羽绒长大衣,我们三个人一齐走出来,在大街上拦了一辆车,直奔国贸而去。
华杨在台上唱歌的时候我对向培说:"他刚跟辛小野散伙儿,心情巨悲痛。"
"我说怎么不爱说话了?"向培说道,把手中的一杯咖啡一饮而尽,"你们快毕业了吧?"
"也就半年了。"
说话间华杨早已唱完几首歌下来休息,我到投币电话亭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阿莱果真在那儿,问我在哪儿,我说和华杨在一起,问她想不想过来,阿莱犹豫了一下,说一会就到,我就回去等她,半个小时以后阿莱进来,见面就对华杨说:"我给辛小野打了电话,她说叫我劝劝你。"
"劝什么?"我问。
"我也不知道啊。"阿莱说道,"到底怎么了?"
"没戏了。"华杨说道。
我们四个人又一人喝了一杯咖啡,默默无言,气氛压抑,华杨又上去唱了三首歌,我们跟他一起走出国贸,我和阿莱回安定门老窝,华杨送向培回去。我们就在长安街上分手。
回去的路上,阿莱对我说:"他们散了倒好。"
"怎么了?"
"辛小野跟我说她和一个博士生在一起好长时间了,她不愿伤华杨的心才一直没说,昨天终于说了。"
"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啊?"
"跟你说?那我还不如直接跟华杨说呢!"
"什么博士啊?"
"辛小野说那人特有野心,别的也没来得及多讲,你别跟华杨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