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节

犹豫了几天，柳依依把可能怀yun的信息告诉了宋旭升。宋旭升喜得手舞足蹈，又四肢撑着shen子满床爬“儿子生下来了，我就学狗叫给他听，汪，汪汪，汪汪汪！”柳依依说：“你乡下脑袋口口声声儿子儿子，搞得我压力很大。我偏要个女儿！”宋旭升说：“女孩？”他抬起tou，慢悠悠地翻上一个白眼“女孩？那也好，也好，只要是我的就好。”柳依依说：“好就是好，什么叫zuo也好？”宋旭升想了想说：“好，好，好。如果是个女孩，我就扛杆枪守着她，一直守到二十四岁，过了二十四我就guan不着了，唉！还是男孩省心，如今什么世dao？”这话撞在柳依依心上，嘴里说：“你学过文化没有？我就是我，我在那里等着，是没有xing别的，你跑过来钻进去了，才有了xing别了，都怪你！”宋旭升说：“也是的啊，说起来，也是的啊！我钻进去了，就定下来了，这是科学，我懂科学，科学，我懂科学。”

一个新的生命在自己shenti之中yun育，这让柳依依心态有了很大的变化。秦一星又打了电话来，柳依依怕他又要召自己过去，就抢先把怀yun的事情告诉了他。秦一星ma上表示了祝贺：“好啊，好！”以后，就再没有消息了。柳依依开始还期待他隔那么一段时间会问候一下，这zhong期待落了空。这让她感到失落，也感到安心。她没有料到两人的关系会了结得这么彻底，在同一个城市，不说见面，问候一声也不行吗？

柳依依明白人生要向前看的dao理。她对宋旭升说：“是不是我们去医院把他zuo了？”她指一指自己的shenti“还来得及。”宋旭升眼珠都要暴出来“什么！你发高烧吧！zuo了，老子的儿子？”柳依依说：“反正我们也养不活他。”宋旭升额上青jin暴出说：“这么小看我！ma上就会见成效了，颜福林给我百分之五的gu份，也要兑现了。”柳依依说：“我是等不到了，不知孩子等得到不？”

几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临到生产的那几天，柳依依反复对宋旭升说：“我要自己生，我不剖腹。”表面的理由，是自然生的好，实际上内心有个极隐秘的想法，是苗小慧提醒她的，就是怕腹bu留下一dao疤痕。苗小慧说：“你看我肚子上这么chang一dao疤，除了老公，我真的不敢面对任何男人了。他们是唯美主义者，哪受得了这么chang一条蜈蚣？不要他们说，连我自己都不敢站在镜子面前了。”苗小慧当时在自己腹bu比划了一下，那一瞬间给柳依依留下了极shen刻的印象，蜈蚣的比喻的确也贴切无比，那些feng过的线痕就是蜈蚣的脚。女人不惜任何代价追求完美，这完美说是为自己，私心也承认着是为了男人。到那天还是剖腹产。柳依依在产床上痛苦地坚持了四个小时，连shenyin的力气都没有了，最后医生说：“羊水都liu干了，再不剖腹就不负责任了。”柳依依见实在过不去了，只好答应了。答应之后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zuo母亲给柳依依带来了喜悦，不过，这喜悦是打了折扣的，生的是一个女孩。宋旭升想要个男孩，是有点封建思想。柳依依没有封建思想，她只是担忧女儿未来的幸福没有把握，太没有把握。

柳依依给女儿起了个名字叫琴琴。柳依依说：“将来她不听话，你会打她吗？”宋旭升说：“生他是个男孩我可能会打，是个女孩，已经对不起她了，还打她？”

柳依依在老家请了个人叫苏姨的来带琴琴。琴琴满了月，柳依依不想喂nai了，ru房一jin一松，多少次下来，就松弛了，不能叫ru房而只能叫nai袋了。宋旭升说：母ru是不可替代的，这个科学你就不懂了。zuo母亲的人不能太自私了，就算牺牲一点ti形，也是应该的。你保持ti形给谁看？还不是给我看？你胖了，chang等于宽，我都看你是天下第一美人，行不行？”

苗小慧抱着儿子来看过柳依依几次，提醒她，要趁现在孩子还小，把家中的经济权抓过来，不然将来就没有机会了。柳依依说：“我zuo女人失败呢，guan不到他的钱呢。”苗小慧说：“谁也不是轻轻松松就拿到这个权利的，你把这条命脉抓住了，男人他想tiao也tiao不起来了。”

柳依依旁敲侧击好几天，想把宋旭升的收入搞清楚。单位收入是摆在那里的，颜福林那边是多少？柳依依开了一张单子，从婴儿niao布到微波炉，要买几千块钱的东西。宋旭升看了看说：“好。”柳依依没想到他一口就承诺下来，看来外快还不是个小数，自己以前大意了。柳依依说：“你这么忙，我每天闲着，我帮你guan着这点钱。”宋旭升说：“唉，你带孩子这么辛苦。你用了多少钱都找我报销吧。”柳依依把naitou从琴琴口中ba出来，把琴琴sai给宋旭升说：“那你去带吧！”琴琴哇的一声哭了。柳依依心tou一jin，双手本能地伸过去，宋旭升ma上递过来。柳依依双手缩回，也不zuo晚饭，就出了门。

独自坐在一家咖啡馆里，柳依依心里想着琴琴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宋旭升一遍一遍打电话来，孩子哭了，孩子要吃nai了，孩子拉屎了。柳依依说：“是宋家的人，宋家不会guan？”一直僵持到晚上九点，宋旭升妥协了，打电话来说：“你那么想guan钱你就guan好了，我还省得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