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青萍之末

74、青萍之末

大风起于青萍之末。

新年刚过，我打电话到医政chu1去，要袁震海把年前就布置的全年工作计划jiao来。袁震海说：“该死该死，这几天我父亲一病，我都把这事忘了。过两天吧。”我想谁都有个忘的时候，也没放在心上，把已经收上来来的chu1室的计划看了，准备替ma厅chang起草全年工作计划的报告，过了两三天报告有了一个lun廓，可医政chu1那一块还空着。袁震海还没送计划上来，我心里有点不高兴，也不去cui，等着。又过了一天，还不见动静，我心里就火了。你袁震海对我有想法我可以理解，让我为点难我也能忍，我还没有资格发脾气，我只是个厅chang助理，可报告是给ma厅chang用的，这你是知dao的！我气起来几乎就想空着这一块jiao上去，你袁震海自己去向ma厅chang解释。想一想还是忍了，报告没写完整，总是我的事。我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他说：“该死该死，这两天实在抽不出空，明天一定送来。”我把火气压下去说：“ma厅chang明天就要这份东西了，他还要看，还要改，还要重新打印，下星期就开全厅的大会了。”他说：“明天，明天，明天一定。”第二天我一直等到下午快下班了，几次打电话过去cui，袁震海才派小田把计划送过来了。我对小田说：“我准备把你们chu1里这一块空着jiao上去。”小田走了，我想着有点不对劲，昨天我都把ma厅chang这面旗祭出来了，他还如此怠慢，他对我有怨气他就不怕我到ma厅chang那里参他一本？我怨气难消想着干脆放慢一点cao2作节奏，等ma厅changcui起来了，再把事情给ma厅chang说了，让他娘的也摔一个跟tou。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我把ma厅chang的牌子都甩出去了，居然还不灵，这话ma厅chang听着舒服吗？我只好忍气吞声，连夜把材料赶了出来。这时已近十二点，我气得睡不着，就把事情跟董柳说了，董柳说：“公家的事你气什么，人生好比一出戏，气坏shenti无人替。你睡不着，人家打鼾了呢。”我想想也是，想放宽心去睡，可心里那zhong被怠慢的感觉怎么也按捺不下去。人到了圈子里，那自尊心就没有办法不是超度的min感。袁震海不仅是怠慢，简直就是戏弄！该死该死，他真的是该死！我睡不着，把这件事翻来覆去地想，越想越感到还有一点别的意味在里面。袁震海他怎么有把握我不会把空着一块的报告往上面一jiao？真jiao了他怎么下台？他不止是怠慢我，还是怠慢ma厅chang啊，他敢，他居然敢！

想到这一点我心中划过一dao闪电，又打了一个炸雷！ma厅chang今年五十八，按照二五八的政策，五十二不提chu1，五十五不提厅，到了五十八，厅chang也要让贤了。十年来ma厅chang在卫生厅说一不二，谁不拿他的话当圣旨？难dao袁震海听到了什么风声？不可能吧。我总觉得袁震海的行为有点异样，还是想不透其中的dao理。

我把报告的草稿jiao给ma厅chang，ma厅chang不高兴说：“那我只好周末加班来弄它了。”话不重，可比打我一个耳光还难受，我这个助理是怎么当的？袁震海的过错，难dao要我跟他扛着？我只好把几次cui袁震海的事说了，但没敢说打了ma厅chang的旗号去cui的情节。连我这个厅chang助理稍有怠慢都堵在心中沉沉的一块放不下来，碰了ma厅chang一下那还得了？我汇报了，就等于说他的绝对权威不那么绝对了，这话好听？ma厅chang听了说：“知dao了。”我不再多说。

我总感到ma厅chang“知dao了”三个字是有份量的，但想不透。ma厅chang会不会想着我是一个小人，为了保自己就把别人推了出来，所以他不置可否地说了这么一句？如果这样我就搬起石tou砸自己的脚了。还有一zhong可能就是后面也许还有什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