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已经有一个儿子出世,却偷偷摸摸干这种风流勾当。他已早有所闻,说团支书利用青年们要求入团的迫切心理,干些不干不净的苟且之事。这事发生后,昨天晚上,那位女青年哭着向他叙述了那件不光彩的事,临了却要他替她保存脸面,不然,她就活不成人了…他完全答应了她的要求,请她放心,让她心地踏实地出了门。
万万没有料到,那位团支书今天后晌登门来找他了,好像任何丑事都不曾发生,团支书满腔热情地来和他商量如何响应县团委的号召,对青年进行阶级和阶级斗争的教育。团支书一条一条说着自己开展这项工作的设想,慷慨激昂,信心十足,一定要把这项工作搞得轰轰烈烈,有声有色…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需要他帮助团支书做好宣传鼓动工作,他想将他增添为团支部宣传委员…
他忍着满肚子的火儿送团支书出门,回到小厦屋里就憋不住…
“这个流氓!”惠畅站起,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藐视的口吻说“居然用团支部宣传委员的头衔来收买我!”
“这么个坏东西!”我忍不住说。
“公社团委书记有点官僚,不了解实际,还以为我和他不团结,是互不服气哩!”惠畅无可奈何地摆摆头“不揭露这个坏东西,心里憋气。揭露他,又要耗费我的精力和时间,再说,受害的女青年也受不了…”
“久走黑路,总有碰见鬼的时候。”秀花劝她的男人“咱们犯不着。让他胡闹去!总有事烂的时候,免得咱伤神…”
“我眼见这个败类胡作非为…实在忍不下!”惠畅在桌子上捶了一拳“我主要考虑的是受害的女方…”
“等等再看吧!”我劝他“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他能蒙混多久呢?”
“要不是考虑女方的脸皮,我那晚追上他,非砸扁他的嘴脸不可!”惠畅攥着拳头“这家伙二十六七岁了,早已超龄,还不退团,赖在团支书这个位置上,尽干坏事!这家伙也是穷家出身,可懒得哼哼!凭一张油嘴,吹天擂地,真是他妈的一个标准的流氓无产者形象…”
“在作品里刻画吧!”我说。
“要在作品中写他,我真有把握!”惠畅也松了一口气,笑了“怕是这样的作品不好发表呢…”
他的情绪终于缓解下来了。
他的新媳妇秀花,又坐在炕的那一头,动起剪刀和线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