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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3)

“是呀。可是你要改革制度首先要调整人和人的关系。”他倒着茶说“要我和老太婆这样的人一起工作,别说改革不合理的制度,连盖个公共厕所的决议也通不过。”

“这还不明白?杜林主义,就是唯意志论、唯暴力论;布哈林主义:你听布哈林是怎么说的吧。他说,无产阶级要机械地消灭自己的敌人布尔乔亚是容易的。但是,布尔乔亚将凭藉几倍于无产阶级的文化力量反回来将无产阶级吃掉。因此,掌握了政权的无产阶级要巩固自己的政权,必须经过文化革命。老罗,原来发明文化革命的不是咱们伟大的领袖,布哈林早就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登记了专利权。至于秃林主义,那最简单不过了,就是搞个人崇拜。”

“还有理论,现在搞得极其混!”我坐在简陋的砖房里、拿着发黑的竹筷,吃着馅饺,却象坐在会议桌上主持一个会议。“我们现在的任务,倒是真正地回到真正的克思主义那里去。比如,那个老太婆向你背《主席语录》的时候,你满可以用列宁的话反击她。列宁说,试图完全禁止、堵一切私人的非国营的换的发展,即商业的发展,即资本主义的发展,那就是愚蠢,那就是自杀。列宁连私人资本主义的商业都不禁止,何况让农工业余莱了。”

包袱,早已是厅了。

罗宗祺一面嚼着饺,一面用心地听着。他又象请罪时那样歪着脑袋,说“那么,照你看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为了写论文而结婚?”我笑了笑。他的女儿也在旁边偷偷地笑。

“我看透了,”他骗拢,从房上爬下来,一边爬一边说“现在最好是给自己盖个小厨房啊,打件家啊…哎,老章,我自己用汽车胎绷的沙发还是好的,跟弹簧一样。你屋里来试试。”

“对了!”罗宗祺把筷朝桌上一拍。“你最好有个家,自己有一间房,你写东西有谁知?现在正是比较松的时候,他们会批准的…”

“还有理论,”我突然发作了一幽默“我觉得我们现在实行的本就不是克思主义,而是杜林主义…布哈林主义,还有秃林主义!”我笑着说“国民党实行所谓的‘三民主义’,我们在实行‘三林主义’!”

“这话怎讲?”他张着嘴问我。

“你呀,”他笑“怪不得你老挨整,把你打成反革命一也不冤!”

“唉,那都是列宁在过去说的话了…”罗宗祺咕哝着。

这时,朱蜀君端着气腾腾的饺来了“一个反革命,一个老右倾,该上桌吃饭了!”她眯睛笑着说“老章,你有一年多没上咱们家来了,一定要多吃。”

脯,卷起衣袖,胖胖的胳膊。她的女儿替她掀着门帘。简陋的砖房里顿时有了一宴会的气氛。我忽然兴奋起来。很久没有和人行这聪明的谈话了,虽然我天天和羊这样说。

虽然他五十多岁了,但手脚还很灵便。“我没有发胖吧?”他站在地上洋洋得意。“人还是应该蹲蹲监狱,一来对有好;二来蹲了监狱你才知,同志常常不是坐在一个办公室里的人,而是在一起坐过牢的人。”

“我怎么写?”我苦笑了一下。“我还记得那个周瑞成吗?我现在跟他住一间房。原来那家伙过去是打小报告的。而只要我有一行字落到他们手上,我就不能到你这儿来吃饺了。不好,他们还要请我吃三六分钱一颗的生米。”

我们掀开帘屋,在他亲手的沙发上坐下。我说:“老罗,我觉得,我们的悲剧不光是因为人和人的相互牵制,实际上是我们的制度有了病。”

“老章,”朱蜀君一直站在我们旁边督促我们吃,这时嘴说“你也应该结婚了吧。有个家,就方便多了…”

“哼哼…”罗宗祺用鼻孔笑“你背得真熟!喂,老章,你想过没有?”他严肃地说“你应该把你学的这些心得写下来,写成论文的形式,现在没有用,将来一定有用的…”

“是呀。”我微笑着说“我们现在不正是在领袖的过去的话里打转吗?你用这位领袖过去的这句话来对付我,我用那位领袖过去的那句话来对付你。这就是克思说的:死人抓住活人;我们现在理论发展的表现就是理论的不发展。我们如果要在这窒息的情况下谋求发展,就是善于挑选有利于发展的语录。我们的聪明才智不能用于创造,只能用于选择。这就是我们理论的悲剧;它的最后一幕就是把我们全死胡同。”

“现在吗?现在什么都谈不到了!只能先照列宁的话:在一个经济遭到破坏的国家里,第一个任务就是拯救劳动者。”我想着和我在一个连队的农工们——“哑”、老婆、黑、何丽芳…“要叫他们能过上人的生活。然后我们才能改革我们的制度,而改革制度的最主要的基,在《资本论》第二卷第十八页上…”

“就是不为什么,你也得结婚呀!”朱蜀君说“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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