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他缅怀20年代中期文明用语牛仔片风靡全国时,仰光电影院的银幕上突然出现了身着鹿皮装、头戴5加仑重的大帽子的缅甸演员的影片。
然而,家庭的纽带不可避免是最牵动奥威尔神经的东西。《仰光日报》是缅甸的英国侨民必读的一份报纸,它源源不断地刊登英国的情况,强烈地吸引着那些为帝国服务的人们,勾起他们的思乡病。在奥威尔十几岁的时候,有一首歌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之中:那是1923年最轰动的一首歌,歌词有“是呀,我们没有香蕉”;“天上不再下雨了”这首歌第二年依旧流行,还有一句歌词“指引我回家的路吧”奥威尔后来写道,这首歌“像爆发的流感一样唱遍了全世界,甚至传到了亚洲和南美穷乡僻壤的原始部落”缅甸的上流社会也唱这首歌:弗洛里聆听着克雅克泰达俱乐部里的电唱机唱着“指引我回家的路吧”而伊丽莎白同她的主要追求者弗罗尔中尉正在电风扇下跳舞。缅甸的英国侨民也能看到各类书籍:阅读是排除寂寞的好办法,让人们能够瞥见丛林和泥泞道路以外的世界。弗洛里如痴如醉地阅读“懂得了在乏味的日子里要与书籍为伴”奥威尔阅读的内容既包括他十几岁时就喜欢上的、沉闷的维多利亚时代晚期的打破传统信仰的书籍——他提到了塞缪尔·巴特勒的《笔记》,此书在经历了多年的缅甸的潮湿之后发霉了——也包括适合中产阶级趣味的畅销书(1924年出版的玛格丽特·肯尼迪所著的《永远的仙女》成为轰动一时的畅销书,令奥威尔感动得“几乎掉下眼泪”)。与此同时,奥威尔也在思索如何能扩大小说的表现范围。在缅甸,他看到了劳伦斯的《普罗士军官》和《肉身荆棘》。奥威尔作为一名帝国的警官,或多或少是处在军事管理之下,他在阅读了《普罗士军官》之后,不仅被劳伦斯笔下所描绘的军纪军规所震撼,而且深深佩服劳伦斯所揭示的实质。书中的某处让奥威尔知道,劳伦斯从来没有当过兵,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有能力创作出军队生活的氛围,让你身临其境,觉得德国军队就是这个样子。
凭奥威尔的能力,初步涉足缅甸文化并非难事。他在驿站小屋里阅读的时光表明奥威尔是一个文化修养很高的人,无声地轻视着——正如弗洛里所为——像进口的《布莱克伍德杂志》所代表的文化(《在缅甸的日子里》一书中的麦克格雷戈尔先生对这本杂志无动于衷),宁愿固守孤寂而追求精神生活。这可能是个错误。弗洛里年纪较大,已经30几岁了,经历过痛苦和冷漠;而奥威尔才20岁出头,似乎享受着缅甸传统的各种社交活动。弗洛里的一个特征是,他对缅甸女人感兴趣。一般说来,单身警官或者单身的文职官员,由于工作在偏僻的城镇,居住的欧洲女人屈指可数,所以就跟当地的缅甸女人有了关系。奥威尔把这个情况告诉了朋友们,但并没有说他自己是否与缅甸女人有关系。罗杰·比顿写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同一位妇女在一起”可是这句话证明不了什么。人人都知道,尽管有人怀疑女人的存在,还是完全可以把女人放在不为人所知的地方。比顿拜访过奥威尔在英沙的家,结果却看到许多家禽。弗洛里在1913年引诱欧亚姑娘罗莎·麦克菲的情节为我们提供了一条联想的线索。哈罗德·阿克顿是在20年后才见到奥威尔的,他说他听到过一些关于缅甸女人文明用语荡的故事,但是没有一个故事是令人信服的。利奥·罗伯逊对霍利斯所说的话也表明了奥威尔有缅甸女人这件事是子虚乌有,他说奥威尔喜欢在仰光红灯区文明用语院的水边徘徊。然而,在描述弗洛里与他新结识的缅甸女人玛拉美关系时,奥威尔清楚地知道他所叙述的事情。在他没有公开发表的文章中,或者是生活在缅甸以及离开缅甸后不久所写的作品中,出现两首与缅甸女人睡觉的诗。“一种混合着檀香、大蒜、可可油和茉莉花的香气从飘散在脸面前的头发里散发出来”《在缅甸的日子里》叙述了玛拉美开始施展花招的时候,发出一种与众不同的独特的香气。“正是这种香气令他牙齿打战、浑身激动。”这些真真实实的细节暗示我们,奥威尔至少非常了解一个缅甸女人,与之关系十分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