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势意在表达衣的动作，可那个婊误会了，把门打开一让我们去。不过最后我们还是让她明白了，从她那儿要到一针。到那时，已是吃饭时候了。

“好吧。可是最好小心，让中士知，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吃过饭，中士到谷仓里转了一圈，我们正在那儿忙着找人替我俩值一次劳动班，我们钻到一堆糠包下面刚好躲过了他。他走了后，我们着一蜡烛，把那针烧红后把它弯得有了鱼钩的样。我们除了折刀没有别的工，结果我们都把手指烧得够戗。然后是鱼线。除了线谁都没有别的什么线，但最后我们认识了一个伙计，他有一卷衣线。可他不想放手，结果我们只得给他一整盒烟卷才换到。线太细了，诺比把它割成三段绑到一钉上，然后仔细地编成一。与此同时，我找遍整个村才找到块木瓶。我把它切成两半，然后用一火柴穿过去，这样就成一个鱼浮。到那时已经是晚上，天正在黑下来。

第二件事是找针鱼钩，可谁都没有。有个伙计有几织补针，可是太了，而且针尖钝了。因为担心中士会听到风声，我们不敢让任何人知我们找针是吗用的。最后我们想到了村边那两个婊，她们肯定有针。我们到那儿时——得穿过糟糟的院到后门那儿——屋关了门，两个婊在睡觉，不用说，她们辛苦得也该休息了。我们又跺脚又嚷叫又打门，直到差不多过了十分钟，一个又胖又丑的女人裹着衣服来了，嘴里还用法语向我们尖声吵着，诺比也向她嚷：

“老天！”我说“我们要钓它几条。”

基本的东西我们都有了，再有些羊线就更好了。一开始好像没多少希望能找到，后来我们想到了医院的护理员，医用羊线不属于他的装备，不过他可能有一些。一没错，我们问他后，发现他的帆布背包里有一大卷

“我们他妈肯定要。走吧，我们回村里找些钓鱼的家伙。”

，鲈鱼，跟我以前逮到过的鱼一样。要不你自己去看看吧。”

我们一块儿艰难地走过那片泥地，一没错，诺比说对了。杨树林那边有个看起来不净的池塘，是沙岸。显然，它原来是个采石坑，后来积满了，里面长满了鲈鱼。刚好在面下，能看到它们有条纹的背，在里到畅游，有些肯定有一磅重。我想在打仗的两年里，它们没受到扰，有足够时间生长繁。你大概想像不看到那些鲈鱼对我产生的作用，就好像突然让我还了魂。不用说，我们俩的脑里只有一个念——怎样找到鱼竿和鱼线。

“想要，针！衣针！像这个！”

“噢，他妈的中士。他们想把我吊死、淹死还是大卸八块，随便他们好了，我他妈一定要钓它几条。”

“针！针！你有针吗？”

当然，她不知他在说什么，接着诺比试着说半吊英语，想着她作为外国人会听明白：

你不会知我们想去钓那些鱼到了何等狂的程度，你打过仗的话也许会。你知那能把人疯的战争厌倦，还有几乎不什么乐都会抓不放的样。我就看到过两个伙计在掩里打架打得不可开，就为了半拉三便士一份的杂志。但不仅是这个，还有想从战争气氛里逃离的想法，可能有一整天，能够坐在杨树下钓鲈鱼，离开连队，离开噪音和臭味，还有军服、军官、敬礼和中士的声音！钓鱼是战争的反面，但是能不能成还一谱都没有，不过光是这念，就把我们搞得有兴奋不已。让中士发现的话，十拿九稳他会制止我们，换了别的军官也会，然而最糟糕的，是不知我们还得在村里驻扎到什么时候。我们可能驻扎一星期，也可能在两个钟内开路。同时，我们什么钓也没有，甚至没有大针或者一段线，我们得从起。可那个池塘里满是鱼！一件事要找到鱼竿，柳树枝最佳，然而不用说，放看去周围一棵柳树也没有。诺比爬上一颗杨树，砍下了一条小树枝，说不上很好用，但比什么也没有。他用折刀把它削得直到后来看上去还像是鱼竿。我们把它藏岸边的野草里，然后偷偷溜回村，没人看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