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峰。也许所有的共和派人士在那时都确信马统工党是一个德国资助的庞大的间谍组织。对一位人民军军官提到此事,简直就像在红色恐怖之后闯进骑兵俱乐部*宣称自己是一名共产党人一样令人惊异。他用深邃的目光扫了我一眼。经过长时间的沉默,他慢吞吞地说:
“你说你在前线同他在一起,那么你自己也是在马统工党的民兵中服役?”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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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西班牙贵族军官的传统社交场所。——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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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军官站起来,转身走进了上校的办公间。我能隐约听见他们焦急不安的对话。我想“这下全完了。”也许,我们本来就不该试图把那个函件要回来。况且,我已经坦承自己是马统工党的人员,说不定他们马上就会打电话给警察,将我抓起来,把我当成又一个自投罗网的托洛茨基分子。不过,那位军官很快又露面了,一边整理军帽,一边严肃示意我跟他走。我们将去警察总长办公室。这段路很长,至少需要步行20分钟。军官卖着僵硬的正步,走在我的前面。在路上,我们一句话也没说。我们来到警察总长办公室时,一群看起来非常可怕的无赖正在门外游荡。他们显然是便衣警探、告密者和各种间谍。军官走进那间办公室,接下来进行了长时间的、情绪激动的对话。只听得双方的嗓门一阵高过一阵,大概还伴有摊手、耸肩、捶桌子之类的激烈动作。警察方面显然不愿交出那封函件。最后,那个满脸涨得通红的青年军官手拿一封硕大的公文函件走出来。这正是从柯普身上搜走的那封函件。我们赢得了一个小小的胜利——事后表明这绝非无关紧要。函件被及时送出,但柯普的上司却根本无法让他出狱。
军官当场向我保证函件将被马上递送。“可是,柯普怎么办?”我问道“我们无法把他从监狱中释放出来吗?”他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说道:“那可又是另外一件事了。”他们并不清楚柯普究竟为何被捕。他只是告诉我,他们将对此进行调查。不再有多少可说的话了,该是分手的时候了。我们俩相互略微欠身致意。可接下来又发生了一件令我非常吃惊而且极为感动的事。那位人民军军官稍稍犹豫了一会,突然伸出手来,与我紧紧地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