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负重任的侦察员因纵欲过度,下肢瘫痪。”
丁钩儿盯着那张保养得极好的漂亮面孔,一股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灼热的血液流遍全身,冰凉的双腿里似有千万只小虫在爬行。他双手撑动,一努力,歪歪斜斜地站起来。阻塞的血管畅通了。他一边行动着,一边替自己的行动解说:
“侦察员站起来了。他活动着手脚,扯过一条毛巾,擦拭着身上的冷汗,还擦拭着酒国市委宣传部副部长金刚钻的妻子或者情人分泌到他的肚皮上的粘稠液体。他一边擦拭,一边为适才的惊恐而后悔。我没有犯罪,只不过陷入了罪犯们布置好的陷阱。”
他扔掉毛巾,毛巾轻飘飘地落在金刚钻的眼前。金刚钻腮上的肌肉抽搐得十分厉害,脸皮变青。丁钩儿说:
“你的女人很有味道,只可惜跟了你这个混蛋。”
他等待着、期望着金刚钻发怒,然而,金刚钻竟朗声大笑起来。他笑得突兀古怪,竟让丁钩儿惶惶不安起来。
“你笑什么?”他说“你以为笑就能掩盖你内心的虚弱吗?”
金刚钻止住笑,掏出一方手帕擦拭着眼泪,说:
“丁钩儿同志!究竟是谁内心虚弱?你闯入私人住宅,强奸我的老婆,证据确凿,”他拍拍衣袋里的胶卷,继续说“身为执法人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他一抽嘴角,嘲弄道“谁内心虚弱?”
丁钩儿咬着牙根说:
“是你老婆强奸了我!”
“真是千古奇闻!”金刚钻抽着腮肉说“一个武艺高强、手持枪械的壮年男子,竟被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强奸了!”
侦察员把视线移到女司机身上。她仰在地板上,目光迷离,如痴如醉,鼻孔里流出两股鲜红的血。丁钩儿的心哆嗦起来,女司机灼热的腹部留给他的美好感觉不可遏止地涌上心头,使他的眼睛一阵酸辣,眼泪几乎要涌眶而出。他蹲下去,扯起狼藉在地的睡衣袖子,擦去女人鼻子和嘴巴上的鲜血。他后悔自己下手太重。手背上有两滴米黄色的水珠,大颗粒的眼泪从她的眼里噼噼啪啪的跳出来。
丁钩儿抱起女司机,放到床上,拉过一条被子盖住了她。然后,他跳起来,扯下了悬挂在吊灯上的背心短裤,穿好。又拉开门,从阳台上取回自己的衣裤,穿好。伸手拿过桌上的手枪——金刚钻抽着腮肉看着他——退掉顶门火,把枪挂在腰带上,坐下。他说:
“咱俩摊牌吧!”
金刚钻说:
“摊什么牌?”
丁钩儿说:
“你装什么胡涂?”
金说:
“我不糊涂,我痛心。”
丁说:
“你痛心什么?”
金:
“我痛心我们党的干部队伍中竟然出了你这样的败类!”
丁:
“我是败类,我勾引你的妻子,是败类,可有的人,竟然烹吃儿童!连人都不是!是野兽!”
“哈哈哈…”金刚钻抚掌大笑,笑停后说“这真是天方夜谭,酒国市确有一道充满想象力和创造力的名菜,上级首长也吃过,你也吃过。如果我们是吃人野兽,那么,你也是吃人野兽了!”
丁钩儿冷笑道:
“如果心中无鬼,何必设置这样的美人计来赚我?”
金刚钻怒道:
“只有你们检察院的那些混蛋才会有这种邪恶的想象力!现在,我向阁下转达我们市委、市府领导的意见:欢迎高级侦察员丁钩儿来我市调查,我市愿意提供一切方便。”
丁钩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