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
女司机的话像一把钢刀,扎进了侦察员的心脏。他捂着xiong膛,像一个热恋中的青年一样,痛苦万端地弯下了腰。他看到她的粉红色的脚在地毯上翻来覆去地ca着,比手还要灵活。邪恶的激情在他的心里泛滥“婊子!”他咬着牙gen骂了一句,转shen往门外走去。他听到女司机在背后大声喊叫着:“嫖客,你别走!欺负女人,你算个什么东西!”但他还是大踏步地向门走去。一个银光闪闪的玻璃杯带着风声,ca着他的耳朵飞过去,碰在门上,反弹回来,落在地上。他回过tou,看到她敞着xiong膛、大口chuan息着,眼睛里盈满泪水。他心中一时百感jiao集,压低嗓门说:“想不到你是这样无耻,竟跟一个侏儒睡觉,为了钱吗?”她呼噜呼噜地哭起来,哭着,哭着,突然把声音ba高,沙哑又尖利,震动得磨砂吊灯周围的金属饰片叮叮当当响。她撕扯着xiong前的衣服,用拳tou捶打ru房,用指甲抠脸,用手撕tou发,用tou撞ru白色的墙,在疯狂自nue的同时,她歇斯底里地大叫几乎震破了侦察员的鼓mo:
“gun——gun——你gun——”
侦察员吓坏了。他从来没见过这zhong阵势。他感到死神正在摸自己的鼻子,用凉森森的、涂着红指甲的手。一gugu的niaoye濡shi了大tui,尽guan他清楚地知daoniaoshi了ku子很不雅观。很不舒服,但还是任由它们奔涌而来,非如此就要崩溃。在niaoku子的过程中他获得解除ju大jing1神压力后的愉悦,他哀求着:
“求求你不要这样…求求你…”女司机并不为他的哀求、他的小便失禁感动而停止自nue、降低哭嚎的调门。她脑袋撞墙的动作更加猛烈,每一下都让墙bi发出沉闷的回响,脑浆迸出的情形随时都会发生。侦察员扑上去抱住了她的腰。她打了一个ting,从搂抱中窜出去。窜出去不撞墙了,改换了自nue方式,凶狠地啃手背、像啃猪蹄一样,真啃,不是装模作样吓唬人,几口下去便血rou模糊。侦察员既是情急生智又是无可奈何,双膝一ruan跪在地上,连连地磕着tou,说:
“亲娘,我叫你亲娘还不行吗?亲亲的娘,您大人不见小人的怪,宰相肚里撑lun船,权当我放了一个pi,一个臭pi。”
这一招果然有效,她停止了啃手,闭着眼,咧大嘴,哇哇地哭。侦察员ting起腰,像电影里常见到的liu氓无赖一样,抡起双臂,一左一右地扇自己的脸,一边扇一边骂:
“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是土匪,是liu氓,是狗,是粪缸里的chang尾ba蛆,打、打死你这个王八dan…”
第一ba掌扇到脸上时,有一点火辣辣的感觉;三五ba掌过后,就像扇在牛pi上一样,没有痛楚,也没有了火辣辣,只剩下麻酥酥。继续扇下去,连麻酥酥也消失了,只剩下“呱唧呱唧”的瘆人声响,好像不是在扇自己的脸,而是在扇着一个褪mao猪的尸ti,或是一个死女人的腚。他就这样一下狠似一下地扇下去。心里竟莫名其妙地产生了报仇雪恨般的快感。打到后来,他的嘴停止了对自己的詈骂。他把说话的力气省下来运到手上,以便增加ba掌的力dao。于是ba掌接chu2pirou的响声便愈加响亮了。他看到她闭拢了嘴ba,停止了哭泣,傻呆呆地看着自己。侦察员心中暗暗得意。又凶狠地抽了自己几个嘴ba后,停下了手。这时他听到门外的走廊里有嘈杂的人声。他小心翼翼地说:
“小姐,你不生我的气了吧!”
她呆着不动。瞪着眼咧着嘴,脸上凝固着令侦察员mao骨悚然的表情,宛若一尊狰狞的雕像。侦察员缓缓地站起来,嘴里说着暗藏着愤怒的甜言mi语,双脚偷偷地朝门口挪动。你千万不要再生气,千万,我这个人生来就是一张臭嘴,不是gang门,胜似gang门。我这辈子吃亏就吃在嘴上,屡教不改,他的piguchu2到了门。我真对不起你,衷心地向你dao歉。他的pigu向门板施加压力,门声嘎吱,震耳yu聋。我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我简直就是从牛羊的百叶胃里反刍出来的东西,我简直就是从猫狗的肚子里吣出来的东西,恶心极了恶心极了,真的,恶心极了…他喋喋不休地嘟哝着,终于感到冰冷的空气扑在了背上。他看了她最后一眼,便从门feng中侧shen溜出来,门随即合拢,把她挡住了。侦察员顾不上多想,迈开大步向走廊的尽tou跑去,惶惶胜过丧家之犬,忙忙超出漏网之鱼,迎着面,有一个衣冠楚楚的小男人在一个女侍者的引领下匆匆走来,他一个箭步,几乎是从两个小矮人的tou上跨越过去。不理睬那女侍者惊讶地喊叫声,侦察员已经跑到了走廊的尽tou。他顺着走廊拐弯,推开一扇油腻的门,甜酸苦辣的味dao扑鼻,热嘟嘟的蒸汽包围上来。蒸汽中有些小人们在忙碌着,影影绰绰,匆匆忙忙,都像小鬼一样。他看到那些小人们有cao2刀的、有bamao的,有洗碗的、有调料的,看似luan七八糟,实则井井有条。脚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低tou看竟是一砣子冰冻在一起的黑色驴属大概有三五十gen。他ma上想起“龙凤呈祥”想起全驴大宴。几个小人儿停止了工作,好奇地打量他。他抽shen退回去,往前跑,找到了楼梯,按着扶手旋下去,听到一声女人的惨叫,残余的niaoye又泚了一下子。女人惨叫一声后即无声无息,不祥的念tou在脑海里一闪,随她去吧!他不顾一切冲开“莱yang红”大理石铺地的大厅里红男绿女们的翩翩舞姿,公然破坏着优美音乐的舒缓节拍,像一匹挨了gunbang的臊气冲天的癞pi狗,宛若一发黑色的炮弹,冲出了she1出了灯红酒绿的一尺餐厅。
跑到一条yin暗的小巷子里,他才想起来,适才在门口,那一对双胞胎小侏儒被自己吓出了尖叫声。他背靠在墙上,大口chuan息着,回望一尺餐厅的灿灿灯火。大门上的霓虹灯变幻着颜色,使斜飞的雨珠忽红忽绿忽黄,他意识到自己站在初冬的一个寒冷雨夜里,背靠着冰冷的石墙。只有公墓的围墙才会有这样的shi度,他想,在酒国与厄运结下了不解之缘,今晚算不上死里逃生也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