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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故地重游(2/2)

这是哭泣的时代,也是笑的时代;

这是杀伤的时代,也是医治的时代;

这是战争的时代,也是和平的时代。

这是的时代,也是振奋的时代;

这是寻获的时代,也是丧失的时代;

从唐家泊来,我们去了大名鼎鼎的南山集团,到了那里我才知,这集团就是二十年前的前宋家村。当时这个村比唐家泊村还要穷,晚上,村里的年轻人不远数十里到我们营房里来看电视。那时,我们这个小单位拥有一台闻名遐迩的14英寸黑白电视机,在泽东逝世后那些日里,为了让人民群众看到主席的遗容,每天晚上,我们在球场上安上桌,桌上摞上椅,椅上搁上方凳,方凳上放上电视机,供乡亲们观看,真有人山人海,万攒动的意思。可现在,这里比城市还要城市,家家小楼、电话早已是司空见惯之事,他们的地场,满目青山碧、绿树黄,环境之幽雅不让欧。他们拥有世界上最先设施的康乐,建筑的样式很酷,据说里边什么好玩的都有。这些伙计还在山坡上建了一个等级的尔夫球场,世界上很多大款都来这里打球、度假。我们在那里大饱福时,正碰上英国驻华大使与他的随员在那里转圈,一个将黑发染成了黄发的南山小妞率领着他们,就像一个幼儿园阿姨带着一群小乖乖。南山的伙计们正在建造一座据说是亚洲最大的铜铸坐佛,佛后的山上已经建起了许多仿古建筑,其中自然少不了庙宇。到下个世纪时,这里一定是香火鼎盛之地,仿古的建筑渐渐地也就成了真正的古迹。

这是诞生的时代,也是死亡的时代;

这是胡抛掷的时代,也是心收集的时代;

在被油烟熏黑的墙上,二十多年前我用刀刻上的数学公式还清晰可辨。

这是毁坏的时代,也是建设的时代;

这是播的时代,也是挖的时代;

这是沉默的时代,也是呼喊的时代;

这是珍藏的时代,也是挥霍的时代;这是撕毁的时代,也是合的时代;

二十年了,我刻在墙上的数学公式竟然还清晰可辨;二十年前,连梦也想不到的许多东西今天成了现实。二十年前,我还是一个青年;现在我已经是一个双鬓斑白的中年人。再过二十年,如果我还健在,我知我会变成一个上无的老,但社会会变成个什么样,就像二十年前梦也想不到今天的现实一样,今天梦也想不到。如果非要让我想象二十年后或者说"展望"21世纪是个什么样,那么就让我引用前苏联的作家阿斯塔菲耶夫的《鱼王》结尾作为这篇小文的结尾,不过要把其中的那些"这是"改成"那是":

这是的时代,也是恨的时代;

这是拥抱的时代,也是回避拥抱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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