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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会唱歌的强主席老那天(2/3)

闲话不说,书归正传。到我发言了,我也想学刘甲台,哭泪,赢得班长的表扬。但心里没有悲和恨,挤鼻,死活也哭不来。其实,我特别希望能恢复考,因为像我们这中农弟,永远不可能被贫下中农推荐上大学,哪怕你手背上都磨了老茧。当时,所谓的贫下中农推荐上大学,纯属一句空话。每年就那么几个名额,还不够公社女们抢的,哪里得到村里人?但如果是凭考试分数,我也许还有希望。因为我的大哥就是在"文革"前考上了大学。尽内心里对《决裂》有看法,但我还是装一副受了动的样,痛骂了资产阶级的教育路线,痛骂了邓小平妄图复辟资产阶级教育路线的狼野心。痛骂之后就是歌颂,歌颂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伟大成果,"文化大革命"有啥成果,其实我也不知。从这里也可以看,中国老百姓里,除了张志新、遇罗克等人,敢于舍命持真理,其余的绝大多数,都跟我一样,是一些人云亦云的糊涂虫。让批刘少奇咱就跟着批刘少奇,让批邓小平咱就跟着批邓小平。有时候心里有那么别扭的觉,也闹不清是怎么回事。但我想,即便我像张志新一样发现了真理,也未必有勇气。手里掌握着真理,又不敢,这痛苦肯定比冒严重。所以,从这个意义上,人生就"难得糊涂"了。想当年郑板桥创作这句座右铭时,大概就是这意思。说到这里,忍不住又想瞎扯几句:孔夫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我理解这话,就是要敢于承认自己觉悟低,不要像有的人那样,林彪当副统帅时,祝他"永远健康"的调喊得比谁都,但等到林彪一事,上就换了一张脸,说:我早就看来了,跟在主席后,一脸的臣相。

给人家阉小猪结果把猪给阉死了。这小猪的死当然也要算在邓小平的账上。大家义愤填膺或者是伪装义愤填膺的样,狠批着邓小平妄图搞资本主义复辟,让我们贫下中农重吃二遍苦、重受二茬罪的滔天罪行。我们一个战友名叫刘甲台的,批着批着竟呜呜地哭起来了。班长问他哭什么,他说被邓小平气的。我们班长上就号召全班向刘甲台学习,说批邓一定要带着烈的阶级情,否则批不平。

我们正批着邓小平,业务科的一个参谋满脸神秘地走来。我们单位人少,战士之间的关系很随便。这个参谋是弟,据他自己说他的爹跟着国家领导人多次国访问,还把一些模模糊糊的发了黄的照片给我们看。虽说是弟,但他却奇地吝啬,好占小便宜,夜里值班时,常从窗厨房偷,被我们警卫班擒获过多次。因此他在我们班里一威信也没有。他一来我们班长就往外轰他:,没看到我们在批邓?他不说话,过去拧开了班长床柜上那台红灯牌收音机,顿时,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男播音员那沉重、缓慢的声音响彻全室:各位听众请注意,各位听众请注意,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将于今天下午两播放重要新闻,请注意收听…

我们这些农村来的孩,谁也没听过这样的广播。有什么事直接说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等到下午两?我们班长毕竟是老兵,政治经验比我们丰富,他的脸顿时就严肃起来。他盯着那参谋的小瘦脸,低声问:会有什么事呢?会有什么事?参谋把班长拉到门外,低声嘀咕着,不知说了些什么。班长屋后,看了我们一,好像要对我们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我们都盯着他看,他说:散会吧,各人把东西收拾收拾,给家里写封信

刘甲台的表演让我想起了当兵前在村里参加忆苦大会、看忆苦戏、吃忆苦饭的事。我们村每次开忆苦大会,上台忆苦的总是方家二大娘。方家二大娘比刘甲台厉害,刘甲台讲到半截才哭,方家二大娘从台下往台上走时就用袄袖捂着嘴号啕大哭,就像演员在后台就开始腔叫板一样。方家二大娘是个很有政治脑的忆苦专家。批刘少奇时她能把自己在地主家的磨房里养孩的事跟刘少奇联系上,说这事全是刘少奇害的。批林彪时她又说是让林彪给害的。批邓她肯定又会说,都是邓小平给害的,让自己在地主家的磨房里生孩。如今回想想,那个地主是不折不扣的大善人。寒冬腊月,大雪飘飘,一个邋遢不堪、浑的叫倒在雪地上,要生孩了,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贫下中农们也不讲阶级来救她,这时,那个地主把她扶到自己家,安置在和和的磨房里,地下还铺上了一层金黄的麦秆草,让她把孩生在草上。生完了孩,还给她喝了几碗粥。不是大善人是什么?后来给全国的地富反坏摘了帽,方家二大娘的上就变了,她再也不骂地主心如毒蛇,让自己在磨房里生孩,而是说那地主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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