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长大了可以当军队的指挥官。大家正议论着，就听到从学校大门外传来一阵低声的喧哗。于是都把探过红线，歪往大门望去，只见两个汉架着一个瘦弱的男生，急急忙忙地跑了来。那男生的就像没了骨似的在地上拖拉着，脖歪到一边，似乎支撑不了脑袋的重量。一个中年妇女——显然是母亲——跟在男孩的后，手里拿着考试袋，还有巾药品之类的东西，一边小跑着，一边抬起胳膊着脸上的汗与泪。一群老师从考试大楼里跑来，把男孩从那两个男人手里接应过去，那位母亲也被拦挡在考试大楼之外。红线外的我们，一个个都很慨很同情的样，有的叹气，有的低声咕哝着什么。我的觉悟不，心中有对这个带病参加考试的男生的同情，但更多的是暗自庆幸，不怎么说，我的女儿已经平平安安地坐在考场里，现在已经拿起笔来开始答题了吧。

学生们从大楼里拥来。我发现了女儿，远远地看到她走得很昂扬，心中到有了一底。看清了她脸上的笑意，心中更加欣。迎住她，听她说：觉好极了，一考场就到心中十分宁静，作文写得很好，题目是"天上一绿月亮"。

考试正式地开始了，蝉声使校园里显得格外安静。我们这些住在培训中心的幸运家长，站在树里，看到那些聚集在大门外烈光里的家长们，心中又是一番慨。因为我们事先知了培训中心对外营业的消息，因为我们了每天120元钱，我们就可以站在树里看着那些站在烈日下的与我们份一样的人，可见世界上的事情，绝对的公平是不存在的，譬如这考，本也存在着很多不公平，但它比当年的推荐工农兵大学生是公平的多了。对广大的老百姓的孩来说，考是最好的方式，任何不经过考试的方式，譬如保送，譬如推荐，譬如各加分，都存在着暗箱作的可能。

凌晨一钟，女儿心事重重地睡着了。我躺在床上，暗暗地祷告着：佛祖保佑，让孩一觉睡到八，但愿她把化学卷的事忘记，全心地投到明天的考试中去。明天上午考数学，下午理，这两项都是她的弱项…

将近十一半时，家长们都把着红线，地望着考试大楼。大喇叭响起来，说时间到了，请考生们立即停止书写，把卷整理好放在桌上。女儿的年级主任跑过来，兴奋地对我说：莫先生，有一18分的题与我们海淀区二模卷上的题几乎一样！家长们也随着兴奋起来。一位不知是哪个学校的带队老师说：行了，明年海淀区的教参书又要大卖了。

有的家长回房间里去了，但大多数的家长还站在那里说话，话题飘忽不定，一会儿说天气，说北京成了非洲了，成了印度了，一会儿又说当年的考是如何的随便，不像现在的如临大敌。学校的保安过来涉，让家长们不要在校园内说话，家长们很顺从地散开了。

下午考化学，散场时，大多数孩都是喜笑颜开，都说今年的化学题得比较容易，女儿自觉考得也不错。第一天大获全胜，赶快打电话往家报告喜讯。晚饭后，女儿开始复习数学，直至十一。临睡前，她突然说：爸爸，下午的化学考卷上，有一题，说"原未溶解…"我审题时，以为卷印错，在"原未"的"未"字上用铅笔写了一个"来"字，忘记去了。我说这有什么关系？她突然张起来，说监考老师说，不许在卷上任何记号，了记号的就当作弊卷理，得零分。我说你这算什么记号？如果这也算记号，那作文题目是不是也算记号？另外，即便算记号，你知谁来判你的卷？她听不我的话，心情越来越坏，说，我完了，化学要得零分了。我说，我说了你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你的老师，听听她怎么说。她给老师打通了电话，一边诉说一边哭。老师也说没有事。但她还是不放心。无奈，我又给山东老家在中学当校长的大哥打电话，让他劝说。总算是不哭了，但心中还是放不下，说我们是在安她。我说：退一万步说，他们把我们的卷当成了作弊卷，给了零分，我们一定要上诉，跟他们打官司。爸爸认识不少报社的人，可以借助媒的力量，把官司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