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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读鲁迅杂感(2/3)

"、"民族败类"、"氓"、"蛀虫"字样的大摞帽上再加上一写着我暂时猜不什么字样的帽,让他们对我的旧仇上再添上一些新恨——但终究恶习难改,写着写着就写了真话。尽我也想到过,这样写下去,那些毒辣的先生们为了捍卫"文学的阶级"也许就会虾腰从靴筒里一柄锋利的匕首从背后了我——如果了我真能纯洁了文坛真能使他们认为"不知今日之天下,究竟是谁家之天下"的天下光复了成为了他们的天下,那我甘愿成为他们的牺牲。也正如他们的一员偏将所说,"这样的文字放在反右那会儿,早就划成了右派",是的,真要复辟了那时代,现今的文坛上,恐怕是布满了右派。如果再彻底一,重新来一次"文化大革命",他们的革命标准,现今的中国人,只怕大半没有了活路。遗憾和稽的是,那些用"文化大革命"和"反右"的方式对付我的人,竟然也有几个自称是"反右"和"文革"的受害者,这问题我到百思不得其解,重读鲁迅的《聪明人和傻才》后才恍然大悟。

后来的事实证明哑挂狗卖人的传闻终究是传闻。他并没有被有关门用麻绳五大绑了去。我的脚好之后在河堤上逢到过他,依然是蠢而且凶的样,依然是挑着两只瓦盆卖他的狗,依然有许多人买他的狗下酒,似乎也不怕从那冻里吃一片脚指甲,传闻也就消逝。但不久哑却让他自己手上的骈指消失了,有说是去医院切掉了的,有说是他自己用菜刀剁去的。传闻又起,说他的骈指就掉了狗汤里,与狗冻在了一起。一联想又是恶心,但也没让他的生意倒闭,吃狗的人照吃不误,似乎也不怕把那骈指吃来。后来生活渐渐地好起来,饿死人的事情几乎没有了,野狗日渐少而家狗渐渐多,但卖狗的依然是哑一人。即便"文革"中横扫了一切,哑的狗买卖也照不误。人人都知卖狗丰厚,远远胜过在大寨田里战天斗地,但也只能而已。哑卖狗,既是历史,又像是特权。他是残疾人,赤贫,红苗正,即便不劳动,生产队里也得分给他粮草。他杀狗卖,自其力,既为有钱的人民提供了白质,又为生产队减轻了负担,正是三全其的好事。其实,即使是在"文革"那万民噤、万人谨行的时期,无论在民间还是在庙堂,还是有人可以无遮拦、行无拘谨,这些人是傻、光或者是装疯卖傻扮光。譬如"文革"初期,人们见面打招呼时不是像过去那样问答,"吃了吗?——吃了",而是将一些号断成两截,问者喊上半截,答者喊下半截。譬如问者喊:"主席——",答者就要喊:"万岁!"一个革命的女红卫

我还是要说要写,因为文坛毕竟不是某人的家庙,而某省也不是某人的后院,时代也早已不是他们虽然在其中吃了苦(据说)但实际上心神往之的"文革"和"反右"时代。至于我的文章让那些大人先生们舒服不舒服我就不了。他们结帮拉伙,联络成一个小集团污蔑我,暗害我,很令我不舒服,但他们能因为我不舒服而停止对我的迫害吗?我看过这些先生控诉"反右"和"文革"的文章,甚至曾经产生过对他们的同情。但经历了他们对付我的方式,我到满腹狐疑。他们置人于死地的凶狠和周纳罗织别人罪名的手段分明是重演着一故伎,好像是不幸被埋没的才能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表现了来,而且是那样的淋漓尽致。如果真是为了把被不知什么人抢去的江山夺回来而剑跃起,这会让我为他们喝一声彩,但事实上,在漂亮的画下遮掩着的,往往是一些哑里的东西,甚至连这东西也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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