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北海dao的人

2004年12月26日，在旅日作家mao丹青和北海dao首府札幌市驻北京经济jiaoliu室室chang高田英基先生的jing1心策划下，我随中国作家、记者采风团一行，踏上了神往已久的北海dao土地。旅途十二天，行程三千里。其间见过无数奇景，吃过许多美食。ti验过"lou天风吕"之类的独特感受，见识过"库里奥乃"之类的神奇生物。这些，都在辑录于本书中的同行记者们的美文和照片中得到了展示，自知笔拙，不敢重复。但关系此书ti例，必须有我一篇文章。只好就诸位先生女士没写到的，敷衍成文，滥竽充数。窃以为世间旅游观光圣地，xi引游客的，除了美景美食之外，还有美人。这里的美人，并不仅指美丽的女人，也并不仅指人的美好外貌，能够久远地wei藉旅人之心的，还是当地人民表现出来的淳朴、善良、敬业等诸多美德。

整理思绪，犹如翻看数码相机里储存的照片。最先浮现出来的，是札幌市大通公园的石川啄木。这是个死去的诗人，与我合影的，是他的青铜塑像。因为他的俳句"秋天的夜晚，街上洋溢着烤玉米的香气"，我感到他与我心心相印。那宁静幽暗的秋夜，那街角的烤玉米的炉子，那明亮的灯光，那缭绕的烟雾，那清香的气味，那孤独的夜行人和寂寞的烤玉米的人，都凝固在简单的诗句里，在想象中，ma上就可以还原，就像那神奇的绿球藻，哪怕干燥一百年，泡到水中，即可复活。因为诗歌，他事实上获得了永生。

然后是大苍山hua雪场的那个芳名小浅星子的女大学生，shen穿着红色的hua雪服，涂了睫mao油的chang睫mao上结着白色的霜花，红彤彤的脸，宛如雪中的红梅，洋溢着健康向上的jing1神。我与她谈话，摄影机在后边拍摄，记者们绕着圈拍照。她有些羞涩，真是个好姑娘。她说自己是北海dao大学二年级的学生，专业是物理，来这里hua雪，不为功名，是因为兴趣，是希望冒险，是为了锻炼自己的勇气。我们在山下和山上都看到了她凌空飞下的矫健shen影。我问她，在凌空飞跃的瞬间，有没有像鹰一样展翅翱翔的感觉，她笑而不答，笑容纯真而稚拙。

接着出现的，是笑容可掬的绿球藻茶屋的老板娘高田郁子，一个羸弱的中年女子。她的茶屋，场面狭窄，一圈桌子，包围着工作台。房ding因多年的烟熏火燎，像涂了釉彩一样漆黑发亮。这样小的地方竟然挤下了我们十八个食客。围着她，看着她cao2作，等着她把美食分给我们吃。她既是老板娘，又是主厨，又是招待。当时的场景让我想起了一个母亲和他的围桌而坐的孩子，也想起了一个鸟巢，巢中有抻着脖子的小鸟，等待着母鸟前来喂食。这联想与我们的shen份和年龄都不相符，似乎有些矫情，但这联想，直至今日，依然让我感动。日本女人的勤劳和谦恭，日本买卖人对客人那zhong发自内心的热情和感激，都让我难以忘怀。那天晚上，我们品尝了许多可以拍案叫绝的美味，美味终会遗忘，但老板娘那张笼罩在烟雾中的疲惫的笑脸，会让我们铭记终生。

日高地区肯塔基牧场的养ma人石田勇先生，此时仿佛站在了我的面前。高大魁梧的shenti，能够驯服烈ma的人那zhong特有的豪迈神情。寒风凛冽，雪原茫茫，纯zhong英国ma在ma场上奔驰。这是一个懂ma语的人，也是一个雄心bobo的企业家。他在北京通州区，也有一个ma场，并且计划在中国的西北地区，再建几个ma场。他相信不久的将来，中国大陆地区，也将会有许多场所，需要像天鹅一样优雅的骏ma。在他的温nuan如春的海边别墅里，我们喝着guntang的咖啡，与他谈ma。他对世界上的各zhong名ma如数家珍，对中国各地的ma场了如指掌。这是一个真正懂ma的人，爱ma的人，连他的许多表情，都跟ma相似。他为我们提供了一份ma的食谱：燕麦、苜蓿、葵花子、蜂mi、大蒜、大酱…吃得真好啊，这些幸福的ma。从他家出来，我们登上了牧场的望台，看到几个骑手，正在为几匹刚刚运动过的ma淋浴。在他家房后，太平洋的灰色狼花冲击着礁石，发出懒洋洋的轰鸣。

与养ma人接踵而至的，是阿寒町草笛牧场的养牛人佐久间贯一。他穿着高防hua胶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