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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蓝解放虚情戏发生死疲劳(2/5)

我先说说每天接送你儿上学的事。你儿六岁本县最好的凤凰小学。学校就在县政府西南边二百米,新华书店、县政府、凤凰小学,恰好是一个等腰三角形。这时候我已经三岁,正是青好年华。县城的地盘已经被我踩下来了,说咱家一呼百应,那绝不是夸张。只要咱家发要求它们报告各自位置的叫声,不五分钟,大合唱般的狗叫声就会在县城的四面八方响起。我们成立了以黑背狼犬为心的狗协会,总会长嘛,当然是咱家,又、小区下设了十二

说,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每一个墙角的拐弯,每一路边的电线杆上,都被我“滋滋”过。当然,我“滋滋”过的地方也不断地被别的狗的“滋滋”覆盖。这县城常住人四万七千六百余人,动人平均两千。常住狗六百余条。这县城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你们有街,有社区,有组织,有领导。我们也差不多。县城里的六百余条狗中,有四百余条是本地的土狗,它们一气,血统混,目光短浅,胆小怕事,自私自利,难成气候。有一百二十余条德国黑背狼犬,但纯的也不多。其余的还有二十余条北京哈狗,四条秃尾的德国罗维娜,两条匈牙利维兹拉,两条挪威雪橇犬,两条荷兰斑狗,两条广东沙狗,一条英格兰金猎犬,一条澳洲牧羊犬,还有一条藏獒,还有十几条本不能叫狗的俄国尖嘴和日本吉娃娃。另外还有一条不知来历的黄导盲大狗,它与它的主人女瞎菲英形影不离,菲英在广场上演奏二胡,它就静静地趴在她的脚前,对任何上前跟它瓷的狗都置之不理。还有一条号称“短英国绅士基度”的家伙,是住在杏小区一号楼的一个容店女老板新近来的。此短,扁长,状如板凳。这样的形已经够丑陋的了,更丑陋的是它那两只犹如大饼一样拖垂到地面的耳朵。它两只睛布满血丝,好像得了结炎。本地狗是没有脑的乌合之众,因此夜间的密县城基本上是我们黑背狼犬的天下。我,狗小四,在你们家吃得不赖,因为你一直当官,你欠着你老婆下边那只“嘴”的情,但你没欠着她上边那只嘴的情。尤其是到了节假日,那些,成箱成袋地飞来。你们家在冰箱之后又添置了一个大的冰柜,但依然有许多变质发臭。可都是好东西啊。鸭鱼是大路货,不值一提,那些名贵的,如内蒙古来的驼蹄,黑龙江来的飞龙,牡丹江来的熊掌,长白山来的鹿鞭,贵州来的娃娃鱼,威海来的梅参,广东来的鲨鱼翅…这些被称为山珍海味的东西,刚来时被冰箱、冰柜,但最终还是了我的肚。因为你很少在家吃饭。因为你老婆是个油条肚,她炸油条,卖油条,吃油条,很少动手烹制那些东西。我真是一条有福的狗。县城里许多狗的主人比你蓝解放官大,但他们家的狗吃得都不如我好。听那些狗说,那些送礼的人,往他们家送的是钱和金银珠宝,可往你们家送礼的人,全是送吃的。这与其说是送礼给你蓝解放,不如说是送礼给我狗小四。我吃着山珍海味,在不到一岁时,就长成为县城一百二十多条黑背狼犬中最大的一条。长到三岁时,我已达七十厘米,从至尾一百五十厘米,重六十公斤。这些数据,都是你儿称量的,绝对没有浮夸虚报。我有两只尖削的耳朵,黄褐睛,硕大固的颅,尖利的白牙,鳄鱼般的大嘴,漆黑的背,草黄的腹,平伸在后的尖削尾,当然还有超群的嗅觉与记忆。坦率地说,在这密小县里,能跟我争斗的,只有那条棕的藏獒,但这家伙从雪域原来到黄海之滨,整日迷迷糊糊,据说是醉氧,别说是打架,让它跑几步,就会气吁吁。它的主人是“红”牌辣椒酱县城专卖店的老板娘,此女是西门屯孙龙的太太,染着满,镶着满金牙,是容店的常客,她摇摆着胖的走到哪里,那条藏獒就气吁吁地跟到哪里。此犬在原,足可以跟狼打架,但到了密,哥们儿,就只能夹着尾狗了。我说了这么多,你总可以明白了吧?密县的都归庞抗密县的狗都归我。但狗与人的世界毕竟是一个世界,狗与人的生活也就必然地密切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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