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用力拍了一掌儿子的肩膀,说“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换了就是换了,不能反悔!”
“怎么样?”西门欢得意地对互助说着,扬起那串小鱼儿,高叫着“奶奶,拿鱼,给贵客熬鱼汤!”
“你就惯他吧,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互助看了金龙一眼,低声嘟哝着,转而又扯住儿子的胳膊“小老祖宗,快回家换件衣服,这个样子,怎么见客…”
“雄伟!”西门金龙在进入正房之前注意到了我,伸出拇指,对我发出赞语,然后他便与已经走出门迎接他的人们一一打招呼。他表扬了你的儿子“开放贤侄,一看这头角,就不是等闲之辈,你爸爸当县长,你要当省长!”他安抚了马改革“小伙子,直起腰杆来,不用怕不用愁,有大舅吃的,就有你吃的。”他对宝凤说“不要折磨自己了,人死不能复生。要说难过,我也难过,他这一死,如同砍去我的一条胳膊。”他对着两家父母点头示意。他对你妻子说“弟妹,我要好好敬你几杯!那天中午,为庆祝我们的建设计划通过论证,我在天官楼大摆庆功宴席,让解放一人受了大委屈。洪泰岳这老东西,真是顽固得可爱,这次被拘留了,但愿他能长点见识。”
席间,你妻子不冷不热,保持着副县长太太的尊严;西门金龙敬酒布菜,表现着实际的家长热情。最活跃的还是西门欢,他对酒桌上这一套,显然是非常精通,西门金龙不怎么管他,他便益发猖狂起来。他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开放倒了一杯酒,硬着舌头说:
“开放哥们儿,喝了这…这杯酒,我有一事与你相商…”
你儿子看看你妻子。
“你不要看我二姨…咱们男子汉的事,自己做主,来,我敬…敬你一杯!”
“欢迎,行啦!”互助道。
“那就沾沾嘴唇吧。”你妻子对你儿子说。
两个小妖碰杯之后,西门欢扬起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将空杯举到开放面前,说:
“先喝为…为敬!”
开放用嘴唇沾沾杯中酒就放下了。
“你…你不够哥们儿…”西门欢道。
“好了!”西门金龙拍拍西门欢的脑袋,说“到此为止,不要强求!逼人喝酒,也不是好汉的行为!”
“爸…爸…我听您的…”他放下酒杯,摘下手表,递到开放面前,说“哥哥,这是‘狼琴’,瑞士原装,是我用一把弹弓,跟韩国那个老板换的,现在,我用它,换哥哥那条大狗!”
“不行!”你儿子坚定地说。
西门欢显然不悦,他没有闹,坚定地说:
“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答应的!”
“儿子,别闹了,”互助说“过几个月,就该到县城念中学了,想看大狗,去你姨家看就是。”
于是,席间的话题就转移到我的身上。你娘说:“想不到一母所生,竞出落得大不相同。”
“我们娘儿俩,多亏了这条狗,”你妻子说“他爸爸日夜忙,我又要上班,看家护院,接送开放上学,都是这条狗!”
“这的确是匹威猛的神犬,”西门金龙夹起一只酱猪蹄,扔到我的面前,说“狗小四,富贵不忘故乡,常回家看看。”
我被猪蹄的香气吸引,肚子里发出咕咕的响声,但我看到了狗大哥与狗二哥的目光,没有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