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钱,就耽误了孩子们的要紧事。”
她是贾代善二弟的媳妇,贾代善是长子袭爵,下面尚有兄弟,老国公夫妇仙逝后便分了家,但仍旧都住在宁荣街,只是二老太爷如今早没了,倒留着老太太还在世,也是眼明心亮的人物。贾赦一房兴旺在即,自然替他说话,何况谁不知道贾母偏心贾政?贾赦这名正言顺的长子倒住在马棚后头,方才听贾芾那孩子说梨香院是他们家,这老太太心里酸楚得不得了,这都到什么地步了?梨香院不过是一处院落罢了,竟成了他们的家!
贾母听了,只得道:“既然如此,且先去账上支银子,再开库房挑些东西带走。不过,千里迢迢的,路上风波迭起,竟是别太多带了,免得让人觊觎。”
贾赦哼了一声,道:“老太太放心。”
贾母又命贾政陪着一起过去,因王夫人管家支用的银两也都是从总账上出,所以她只管着内务,开销多少去往账上支,库房并不是她能管着的,不必她过去。
贾赦想了想,叫上了贾珍和贾琏,带人开库房。
贾珍一人继承了宁国府,宁国府的家业不比荣国府差,而且他们不如荣国府枝繁叶茂,开销少,反倒更富裕些,见到荣国府的库房,倒不如何在意,只笑道:“大老爷和二老爷只管去办正事,我在外头和管家说说话。”
贾赦先去取金银,看了一回,直接命人抬走三口箱子,三四个身强体壮的仆从方抬得起来,乃因其中装的并非银子,而是黄金!一口箱子装着一万两黄金,一共三万两。
贾政险些吓呆了,忙道:“大哥,怎么是三万两黄金?”
贾赦瞥了他一眼,冷哼道:“我说的一年一万两,三年三万两,原本说的就是金子,并不是银子,可没有多拿一丝一毫!”
贾政急得满头大汗,忙命人去告知贾母,语重心长地道:“大哥,按着嚼用,三年三万两银子已经绰绰有余了,哪里需要三万两金子,那就是三十万两银子。我做不了这个主,还是请老太太做主罢。”
贾赦使了个眼色,贾琏立即带人拦住了报信之人的去路。贾赦负手踱到贾政跟前,低声道:“二老爷叫他们去通风报信坏了我的大事,别怪我揭起旧事来。”
贾政神色一怔,皱眉道:“大哥?”
贾赦冷笑道:“咱们家老太太心疼你,常常粉饰太平,金的银的圆的扁的都想着给你们的宝玉,为了你们,连带我的儿子孙子都跟我受委屈,你也不想想,我才是荣国府的一等将军,若是分家的话,多少东西是我的?别以为住在荣禧堂里,你就是一家之主了!我不知道几年后才能回京,这一回多带几两银子,拿一些东西,你就嫌多了?怎么不想着你女儿在宫里那几年,家里送进去打点的那些金银呢?二太太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你们若是阻拦我来拿东西,我不怕鱼死网破,反正我们今儿就出门了。”
贾政面色惨白,瞪大眼睛道:“二太太做了什么事?我这就找她来问话!”他不通世故,不惯俗务,当初贾赦和窦夫人把证据送到贾母跟前,贾母因王夫人有孕,便只训斥了一顿作罢,而后自然没有同贾政说起。自从贾珠亡故后,王夫人只当是报应,遂常常守在佛堂里吃斋念佛,重利盘剥、包揽诉讼等事儿都不敢做了,怕殃及到宝玉身上,贾政就更加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