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依旧看戏吃东西罢了。
到了晚上,自然是睡不大安稳的,不免胡思乱想起来。她也觉得奇怪,贾母即便再是偏心二房,不疼爱自己,也没有必要在她自己过寿的时候给自己弄个没脸。除非内里另有别情,出面的贾探春、林黛玉、薛宝钗、薛宝琴、史湘云几个里头只有贾探春一个是荣国府的人,难道其实不是让贾探春陪着那几个人,而是让那几个人陪着贾探春,那为何又单单不让自己去,难道是要给贾探春说亲不成?潘金莲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毕竟如今贾政回来了,有什么人家看上了贾探春,借机来相看也是合乎常理的。潘金莲这般想着,愈发睡不着了。便悄悄的起身,开了窗户,往外看看,好平复心境。
绣橘在外间睡得警醒,顿时醒了,问:“姑娘,怎么了?”
潘金莲笑道:“无事,一时睡不着,略坐一坐。你只管睡。”
绣橘白天跟着潘金莲,自然也是知道潘金莲没能跟去见南安太妃、北静王妃的事情,心里也很不平,只是见潘金莲并无异色,才不敢提及。见潘金莲不睡,大概是伤心此事,也不好劝慰,只得躺下装睡。
潘金莲隔窗就见司棋匆忙回来了,走路似乎也不大稳当。便起了疑心,待要问上一问,只是绣橘就在房中给自己上夜,若是叫住了司棋,少不得惊动绣橘,便忍住了。
等到次日,潘金莲便打发绣橘去林黛玉那里寻一样东西。等绣橘刚一出去,便叫小丫鬟们都出去,只留司棋服侍自己。司棋不知潘金莲何意,心里惴惴不安。
半晌,潘金莲方问道:“你昨夜哪里去了?”
司棋猛地一抬头,咬住了嘴唇,期期艾艾地说:“我,我,并不曾到那里去。”
潘金莲笑道:“你不会说谎,还打量着能蒙住我?”
司棋便跪了下来,哭到:“姑娘,我说实话。我有个姑表兄弟,叫潘又安,因我们从小儿在一处顽笑起住时,便都订下将来不娶不嫁。近年大了,便有了几分情谊。昨夜便是我偷偷见他去了。”
潘金莲一见司棋的神态,便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但不是全部的实话。昨夜司棋回来的样子,她也见了,走路艰难,她也是经过风月的,便知道十之*司棋和潘又安是做下了好事,破了身子了。司棋是她的贴身丫鬟,做下这样的事情,若是被人发现了,那自己的名声也全完了,自己本就是庶出,矮人一等了,若是再加上这么一个名声,可真是死无葬死之地了。便急忙问道:“可有人发现?”
司棋忙说:“除了鸳鸯姐姐,并没有别人发现。”顿了一下,说“她发誓说绝不告诉别人,我们一处长大,都是家生子,她说的话,大约还可信。”
潘金莲想了一想,道:“鸳鸯是个聪明人,她既然应了你,不告诉别人,自然是会遵守诺言的。只是你以后别和你那表兄弟来往了。园子里头人多眼杂,若是真的被人发现,你们都得不了好,连我也要被连累。你的事情,我日后总要给你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