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不敢累及家门的,不敢奉承太太说的话。只是不知道,太太这样说,是将我大姐姐至于何地,将圣人至于何地?太太此话,难道是说我大姐姐并不贤德,巧言令色骗了圣人,还是说圣人并不圣明,居然为人蒙骗?”
韩氏听她指责自己不听从孙绍祖的话,明显是未能坐到“夫死从子”,连身为女子最为基本的三从四德都没了,还将事情上纲上线,居然放到对贵妃不敬,对圣人不敬的份上,顿时不敢再说了。否则,岂不是承认自己不但不是贤良妇人,且对皇室大不敬,那可是要杀头的罪过。
韩玉恒本来在屏风后头听着,见潘金莲将韩氏说的哑口无言,忙走了出来,说道:“太太不是这个意思,表嫂千万不要误会。太太只是担心表哥无子,将来会让祖宗不安罢了,并没有别的意思。”
韩氏听韩玉恒为自己解围,忙说道:“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潘金莲笑道:“我自然知道太太是一片苦心。只是,荣国府虽然不过是中等人家,可我在家的时候,教引嬷嬷就教导我说,未出嫁的女孩子但凡听到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该立即回避,更是连一个字眼儿都别提起的好。倒是要请教太太和表妹,这等女孩子在后头听自己终身大事,还要亲口提及的事儿,不知道是哪里的规矩?想来是媳妇见短识浅,竟是从来都没听闻过,还望太太教给我,好叫媳妇长长见识,以免贻笑大方。”
韩玉恒听了,脸色一红,解释道:“妹妹实在不知道姑母将表嫂叫来,是说这件事,否则妹妹绝对不会留在这里。又恐表嫂误解姑母的意思,婆媳失和,这才开口解释。妹妹虽然不才,好歹还是读书人家的女儿,这点廉耻还是知道的,表嫂万勿多想。”
潘金莲便看向韩氏:“太太,是这样吗?”
韩氏忙说道:“是的,你表妹说的对。”
潘金莲嫣然一笑:“既然如此,媳妇只当没这回事。媳妇院子里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韩氏忙说道:“你快去忙吧。”
等潘金莲一出了门口,韩氏便摔了几样东西,咬牙切齿地道:“好个牙尖嘴利的人,竟拿了皇上和贵妃压我,将我说的无言以对。看来,通过她的手让孙绍祖将你收房的事情,是不可能了。”
韩玉恒忙劝慰她:“姑妈,其实这倒也不出侄女儿的意料。您想,但凡是女人,谁想将自己的男人推给别的女人呢?贾氏不愿意,倒也不奇怪。如今看来,我们要想些别的法子了。”
韩氏叹气道:“我过门的时候,你那个大表哥就记事了,一直对我就不亲近。不管我对他多么好,他就是防备着我,生怕我害了他。从前,我想将你表姐许给他为妻,他就百般推辞,到底还是没成事。如今我想让你给他当二房,他估计也不会愿意的。你大表哥如今刚得了贾氏,对她正是上心的时候,她出身又好,门第高贵,你大表哥对她言听计从,所以我才想通过贾氏,让她开口,叫你大表哥娶了你。”
韩玉恒自信地说道:“这世上哪里有不偷腥的猫儿?大表哥看重贾氏,正因为她长得好,又会打扮。姑妈你看自从咱们来了以后,贾氏的装扮,十分夺人眼珠,贾家是大家闺秀,规矩大,闺房内肯定是了然无趣,姑妈请来的嬷嬷教过我如何服侍男人,那贾氏如何知道这些。只要我得了机会,肯定能讨得大表哥的欢心,将贾氏的风头给压下去。”
韩氏忙道:“那你也得能够近了他的身子,才能叫他离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