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们搞艺术的。”建成说“来，一杯。”

大庆说：“哥们儿来买包烟。”

“混写字楼的。”姚晶晶说。

可是，我们去哪儿呢？

“我那边还有朋友。”姚晶晶伸手指路对面的一个酒吧。

“那也得喝完再走啊。”建成不三七二十一，连劝带哄地让姚晶晶喝了一杯红酒，接着又是两杯烈酒，我跟大庆说了几句话，一回，姚晶晶已经被得四脚朝天地倒在沙发上了，我和大庆对视一，笑了起来，建成就是有这本事，三下五除二便能让一个看起来好端端的人顷刻间原形毕。

我向大家介绍：“这是姚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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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姚晶晶那边的人过来找她，见着她在这边闹得兴

有人反应音乐太吵，我去柜台边上叫服务员换了一盘CD，不料是一盘HI-POP，更吵，我坐在柜台，从服务员递过来的CD夹中挑音乐，却被一个卖盗版DVD的小贩叫住，于是从他那里挑了十几张，此刻只见大庆从外面走来，手里拎着五十串羊串，他四分发，顷刻间便被大家吃得光。

一边说着，一边从我手上拿过烟来了两，还给我：“等了半天都不到我，也不知是谁那么缺德，一气儿要了五十串，还没烤完呢。”

多越好，大家凑钱聚会，因为聚会令人从单独的空虚与无聊中走，走集的空虚与无聊，那是惟一的后门，惟一的退缩与逃跑之路，因为聚会是那么频繁，那么漫长，因为大家是那么无望与无畏，因为聚会就是一切。

我走到街边，站在那里看行人，从兜里掏电话打给王芸，王芸已睡下了，说明天还要录节目，晚上就不过来了，我又喝了两酒，到有失落，又觉得有饿，于是走到羊串摊儿边上，又要了五十串羊串，在等的时候，想烟，就走到路对面的烟摊上买，我着烟往回走，却见一个姑娘熟悉的背影，正是姚晶晶，她也站摊儿边等羊串，小贩用扇一扇烟，她就往后躲，差踩住我的脚。

芥茉坊里人不多，但我们一到，半间屋就满了，四转一转，找到座位，大家把外脱掉，在靠窗的一圈沙发边，歪七扭八地坐下，要了两瓶红酒，每人一个空杯，第一杯酒喝下去，大家才安稳下来。

又对姚晶晶说：“别理他，吃完他的羊串上就走。”

我一指大庆：“这是大庆，”反手一指姚晶晶“这是姚晶晶。”

“去芥茉坊！”建成转过来对我说“走走走。”

我来到位于小街桥边上的“大江南”饭馆，小舞台上，一群俄罗斯青年半女在着半*情的傻舞为客们助兴，朋友刚刚吃完饭，有一半人喝得半醉，大家正扶老携幼地商量着再去哪里，七嘴八地说了半天也没有结果，集无意识又一次到来了，谁也没主意，去哪里？去愚公移山吧，那里的人我们认识一大半，还有九折卡，或者去幸福园也行，我们在那里还存着一瓶酒，我们可以打台球，锄大地，如果这两个地儿去得烦了，我们还可以再去一个可以胡闹的小饭馆，总之，不能散去，绝不能散去，一散去，我们就会面对自己的一堆麻烦。

少废话！来来来！一定要聚，不能散，不能走，谁也别走，怎么能走呢？瞧，大家喝得那么醉，那么醉，姑娘们都了，我们也了，可是，这不是很好吗？很温，搂搂抱抱，谈情，谈那些顺嘴而来的情，谈文学，谈有关文学的一切，说别人的坏话，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这有多么痛快！一天连着一天，睡醒就打电话，聚会，永远是聚会，从白天一直到夜，最的夜，我们聚得快病了才散去，像游魂一样散去，钻租车，游向更的夜。

她一回：“是你啊。”

我原地转，跟着大家从走廊里鱼贯而，一直奔向位于三里屯南街的芥茉坊，那是一个酒吧，吧主叫冰冰，脑袋长得像一粒大芥茉籽儿，两只睛像两只小芥茉籽儿，为人情好客，经常忘记老板份，参与酗酒，喝着喝着就会自己跑到柜台后面，拿一瓶烈酒说：“喝呀，喝呀，这瓶是我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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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要的！要不你先吃我的？”我说，忽然觉得后背被拍了一下，一回，是大庆：“路边上嗅，可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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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儿有。”我从兜里掏烟递给大庆。

去哪儿都成！

姚晶晶说：“我们早认识。”

“嘛的？”建成问。

“姚晶晶，晶晶，晶晶。”我叫她。

我左手拿着羊串，右手拉着姚晶晶回到芥茉坊的时候，只见大庆正眉飞舞地对大家说：“周文这孙一边吃羊串一边嗅，哥们儿刚看见的，你们看，这不是把人给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