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我想有人给我打电话,催我工作,我想见一个又一个的人,我想与更多人就事论事地说话,而不是成天翻看着一摞摞的书本,听写书的人说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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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概念里,那些与别人利益发生冲突时,甘于牺牲自己利益的人是好人,那些寂寞地生活,不为人知地努力工作,并成功地完成自己工作的人是好人,那些过着与自己身份相符、恰当地保持着自己的尊严的人是好人,而自己一无所长,对别人评头品足,以一当十地夸奖自己、向别人吹嘘自己的人是坏人,敢于脸不红心不跳地接受夸奖的人是坏人,喜欢不符实的名利的人是坏人,自从我打算当导演的那天起,私下里,我就认定了若想成功,就必须横下心来变成坏人才行,事实上,变成坏人也不容易,得找机会,得钻营,得说大话,得虚伪,得不顾脸面,得狡猾透顶,这需要一点一点地学习,总之,这是一条艰苦的道路,其难度丝毫不亚于做一个好人。
我认为,做导演,成功的标志就是出人头地,就是抢到名利,就是要得到电影节的奖状,就是要拍大片、挣大钱,就是要让别人注意,让别人爱看,一句话,就是要哗众取宠,若能成功地哗到众取到宠,那么,他就可以被写进电影史,而电影史里的人,在我看来,大多是坏人,为了能与坏人平起平坐,我不惜把自己也变成坏人,我喜欢争强好胜,我就是这么一个性格,就是有这么一种漏*点,明话告诉你吧,我就是那种为了能够参加抢劫,不惜把自己身上的钱全部扔掉的糊涂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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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的决定是个错误,这一点,从一开始我就有所意识,但一个错误的开头往往并不显现出错误的全貌,是对是错,非得经过命运的拨弄才可水落石出,我的剧本继续进行,这期间,我接到一两个嗡嗡打来的电话,她问我写得怎么样,我知道,除此以外,她更想问的是什么时候能与我在一起,嗡嗡十分懂事,不向我提任何要求,只是婉转地告诉我,要是路过她那里去看看她。
我去看了她,我们一个月没见,嗡嗡猛然间看到我出现在她面前,显得有点陌生,我拉住她的手,让她坐在我旁边,与她贫了几句嘴,就像对上了暗号,嗡嗡眨眼间便向我撒起娇来,她一会儿坐在我腿上,一会儿又绕到我身后抱住我,一会儿,她揪揪我的头发,确认出我还是那个跟她逗了一年多的老怪,于是,赖劲儿也上来了,我带她出去吃饭,她边吃边眼珠四下乱转,观察我的神情,看我是否愿意带她回家,我问她:"你明天有排练吗?"
"没有,我们这星期什么事也没有!"
"晚上炒更吗?"
"不炒,我不爱炒更,乱哄哄的,没意思!"
"那你跟我回去吧。"
"好吧!好吧!"嗡嗡迫不急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