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到了趴在上面的,毛茸茸的黑猫。眨着晶亮的双眼看向诧异的少女,猫咪摆弄着自己漂亮的肉爪子,接着拍在了沙发上。
走过去将黑抱起来,闲院看着垂在空中的尾巴。
这个明明说在这里等着她的骗子。
闲院想她有点不太高兴,类似于被人放鸽子的既视感。转头想带着黑回去看电视,然后就看到刚刚还消失了的人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下意识向后躲,腿却被沙发绊住。惯性和阻力相撞的结果是柔软的膝盖必然地一弯,闲院连人带猫整个人往后倒了下去。黑明显受到了惊吓,借着闲院的手臂跳到了沙发靠背上,于是向后倒的就变成了闲院一个人。
不靠谱的人养的猫也是不靠谱的!
闲院连自己都佩服自己还有时间在这里吐槽。
然后宗像伸出手臂,轻轻松松地搂住了闲院的腰,将她带了回来。
“我好像只是离开不到三分钟而已。”眼镜后的紫眸带着些促狭,微薄的嘴唇带着一丝笑意:“好险。”
闲院所有的话都被他堵在喉咙里,过紧的距离让她有些心绪烦乱。
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但却不能不回应的样子。
所以她最后只是说了一句多谢。
似乎没在意过这件事,闲院之后的日子也按照原来的轨迹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无论身边的宗像有着怎样的变化,闲院也依旧看自己的书,玩自己的猫。分给宗像的关注,最多不过是那手指尖的微小的凝滞。
老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过却也就是盖着自己的薄绒毯子,边吹空调边做自己的白日梦。
夏夜祭的前一天正好是期末考试的的倒数第十天,大部分人都在夏夜祭和考试之间挣扎。有几个人在闲院身边询问过要不要一起去,统统都被简短的有约在先拒了回去。宗像在后座看着闲院一贯温和有礼地样子,忽然想起她前一阵子还毛巾时的样子。
很少有人能把犹豫藏在淡然下面藏得如此之深,如果不是因为相处了那么久或许真的就被骗过了。闲院大概不知道她在说话前下意识地抿唇出卖了她自己真的想法,就那么以为自己很不在意地把毛巾递了过去。
那条只是擦了她身上的水的毛巾被洗的非常干净,晒干了后还微弱地散发着和她平时一样的香气。只是再柔软的织物也没办法复刻皮肤细腻光滑的触感,还是隔着校服也能察觉到的热度。
“宗像君?”
转过头时少年已然再度变得温和,笑容人畜无害。站在桌子边的女生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但最后的声音也不过是低如蚊讷。
“那个…宗像君。夏夜祭…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正在找东西的闲院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但还是顺利流畅地拿出了下一门课的课本。
而她身后的那个人则从善如流地回答着突如其来的邀请。
“抱歉,我已经有约在先了。”看了一眼散落在他书桌上的那绺长发,少年顺带解决了接下来的麻烦:“而且以后类似的情况,也不会有空的样子。”
那句话的确造成了女生间不小的骚动,甚至有不少外班的人在闲院去办公室的时候截住她问关于宗像的事情。闲院有点烦,不过还是很客气地告知对方她不知道。
好在没有人敢硬来,多数带着“你就是不想说吧”的愤恨表情地离开。闲院被吵得头疼,回去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太阳徐徐西落的残红。
七月即将到来。
神奈川在闲院的眼里,一直带着颓丧的色彩。这个养育了前青王的故乡在伽具都事件后的败落是理所应当的,而这片土地也似乎应该因为那个人的陨落而继续荒凉下去。
这并不是一个正常的逻辑,但闲院却是一直这样想的。
似乎仿佛这样,就能永远维持住羽张存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