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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柳燕，赵宇一个人开车，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感到自己有点六神无主，有点孤独，车子开得晃晃悠悠，就像他的内心，他不知如何chu1理与柳燕的关系，也不知自己要干什么，他很年轻，大学刚毕业，还很聪明，但是，面对眼前的生活，这些显然很不够，问题是，赵宇gen本弄不清自己想要什么，这是关键，迷茫才是关键，这一点，赵宇知dao，他不知自己是如何知dao的，但他就是知dao，一般人追求的生活目标，不知为什么，就是让他提不起jing1神来，奔驰车吗？傻Ｂ们的尊敬吗？赵宇认为，那都是过眼云烟，毫无用chu1，那么，生命是用来干什么的呢？赵宇被这个问题绑住了，像一切机灵鬼儿一样。

7

星期日是探监的日子，莉莉再次壮起鼠胆，去看徐刚，为什么呢？因为众所周知，徐刚是她的男朋友，但是，莉莉对这一点十分烦恼，事实上，没有徐刚，她日子还能好点，私下里，莉莉认为，徐刚被关在监狱里，而她呢，被关在监狱外，徐刚大概是受了不少警察的气，但她呢，却还得受这个犯人的气，莉莉为此感到十分jin张，恨不得自己也蹲了监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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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外，yang光明媚，走在yang光中，莉莉在心里盘算着一个问题，自己为什么感到内疚呢？答案是，徐刚挣钱是为了她，推而广之，那就是，徐刚进监狱是为了她，可是，有一点叫她很迷惑，那就是，自己可没bi1着他冒险，并且，莉莉十分讨厌冒险，她喜欢小情小调，用不着大起大落，莉莉打起jing1神，强迫自己走进监狱的大门，另外，她还走过两扇铁门，一个警察跟在她shen后，总之，莉莉偷偷地哭了。

9

办完了手续，莉莉总算坐到了探视间里，她把手放在桌子上，对面是徐刚，然而，莉莉感到自己已不再认识他，这是那个成天陪着自己旷课逛商店的徐刚吗？

不等莉莉开口，徐刚便笑着对她说：＂最近怎么样？有新闻吗？同学们都在干什么？有人说起过我吗？你怎么样？工作顺心吗？薪水涨了吗？现在外面liu行什么款式？我也想买一tao，这shen衣服我穿腻了，走出去会让人笑话――这里大家都穿这么一shen，没人笑话我，在这儿很好，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我很快就会出去，像你们一样，还能找到更好的工作，我不是答应过送你奔驰车吗？＂徐刚突然哭了起来。

莉莉低下tou，她甚至想不到要同情他，她感到害怕。

＂你还爱我吗？＂徐刚问。

莉莉点tou。

＂我每天睡觉前都想你，看你的照片──你写的信我倒背如liu──＂

＂答应我，别着急，慢慢等，一切都会好的。＂莉莉鼓足勇气说。

＂你能不能跟我说点别的？还干以前那个工作吗──在银行？＂徐刚有点不耐烦了。

＂还在银行──＂

＂有人约会你？＂

＂没有。＂

＂没有？＂

莉莉摇tou。

徐刚突然大喊dao：＂别骗我了，怎么可能没人约会你！你以为我是傻Ｂ吗？告诉我，你是不是把我当傻Ｂ了？告诉我！你见到我怎么没话说？为什么？你的话都说给谁听了？告诉我，每天都是谁在听你说话！跟我说呀！你来干什么──是不是鼓足勇气才来的？来的时候是不是害怕、害怕在这里陪我熬时间──你心里是不是在数数──２３－４５７８９──这么数，是不是？你跟谁睡过觉？告诉我，跟谁睡过──我认识还是不认识！别摇tou──说呀！不敢说是吗？你怕什么？我关在这里，不能把你怎么样──我出去后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别摇tou，你一到这里就一言不发，只会摇tou──你摇tou是什么意思？说呀──你讨厌我，说呀──以后不来了，说呀！你是不是觉得比我还受罪？是不是──＂

莉莉一直在摇tou，她怕急了。

还好，徐刚被拖走了。

莉莉站起来，转过shen，两眼发直。

一个警察对她说：＂这边走。＂

莉莉梦游似的走了出去。

20

旧车场里，yang光刺眼。

赵宇靠在打开的车门上，隔着墨镜看太yang。

一个梳着小分tou穿西装的中年人走过来，对赵宇说：＂我的车不想托你卖了──＂

赵宇低下tou。

中年人说：＂这是你的订金──还给你。＂

＂不想卖了？＂赵宇问。

中年人点tou。

赵宇也发脾气了，他感到有些生气，他用双手砸车ding喊dao：＂是不想卖了还是不想叫我卖了，啊？我在这里等了这么多天就等你这么一句话──不想卖了──＂

＂对不起。＂中年人很有礼貌。

＂你什么意思？对不起是什么意思？是说你对不起我还是说我对不起你，啊？是说我白白在这里站了半个月还是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