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抛了,我想,这时候应该忍住,何况我计算出,如果真像传的那样有两个桩家的话,那么他们至少会有一家的存货多一些,问题是,他们谁的成本低,谁先动手拉高,我觉得这时候只能等,果然,十六号开始,他们忍不住了,每天都有新价,我想,如果他们相互拆台,这时候出手最好,可是我们没有确切消息,我听到的都是谣传,所以,我又忍了一下,到二十三号,终于,股价开始一路震荡,所有的人都说那是洗盘,可是,洗盘哪儿有那么大的成交量?出货吗?更不会,现在股市人气那么旺,这时候出货谁都会心疼,所以我想,如果两个桩儿的传言真对的话,那么,他们一定是在换手,所以,我又劝鱼头忍,可是鱼头那几天疯了似的要抛,没办法,对这种没出息的人我们怎么办,我只好抛了3万股,现在你后悔了吧?告诉我,按今天算,损失了多少钱?"
"每股2块,7、8万吧。"
"小芳,记住,本来他可以给你拿下那个9万的钻戒──"赵宇逗小芳。
小芳晃晃手,把一个小钻戒摘下来,扔到鱼头面前的盘子里。
"这破玩艺儿,你自己带着吧,7千块钱的钻戒我好意思戴,你也真好意思送我?──我回头到摊儿上花70买一个假的戴吧──"
鱼头笑了笑:"别别──"
小芳翻了一个白眼儿,赵宇和柳燕都笑了起来。
"你真不要?真不要我送柳燕了啊──"
"我不要──"
"我送你吧──"鱼头从盘子里拿出钻戒对柳燕说。
"我们家也不装修,用不着钻石划玻璃,你自己留着吧──"
鱼头向每个人看一眼:"都这么牛呀──"
"关键是,这一次证实了,现在只有一个桩家──"赵宇重新把话题拉到股票上。
"这次我该给你多少钱?"
"万的百分之二十是头从背后拿过自己的手提包,开始点钱。
小芳说:"你瞧这农民,点钱都在桌子下面,又不是偷的。"
"你哪儿知道我把钱给他多心疼那!"鱼头以一个老财迷的身份回嘴后,数好钱,用力捏了捏,然后亲了一下,"啪"地一声,拍在赵宇面前,"慢点花啊──"
四个人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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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赵宇成天把自己浸泡在可靠的和不可靠数字与消息里,专心做股票,他拿着报纸,分析、思考、计算,最后做出自己的猜想,然后就急于到交易所去验证,有时,他在临睡前也想一下,难道生活就是这些吗?但是,不等他接着往下想,他便沉入了梦乡。
有时,站在交易大厅他在交易的间息中,赵宇也感一阵突如其来的空虚,难道自己的一生就在这些人、这些事中度过吗?可是,在这里,是容不得他多想的,鱼头会兴趣勃勃地冲过来,对他说话,把他的思绪拉到一件具体的事情上,这使他的思路一次次被打断,无法向更深处挺进,但赵宇却无法把那种空虚从头脑中连根儿拔去,它只是睡去了,不时醒一醒。
这一天,在瑞和股票交易所的大厅里,赵宇的就又一次被鱼头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