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不赞同的表情太明显，鲍乔补充了一句：“菲利普是个老好人，他对他家人照顾得十分周到。格退让，只是希望自己不要成为家里的新矛盾。”

是啊，责任和义务，埃德加几乎能想来格面对这两个单词时皱着鼻的模样。格说他不想要这些东西，几乎等同于主动放弃手里的继承权。但事实上，就算有这两样东西，格也能得非常好。“所以呢？”他追问了一句“他后来重新找您，就是因为这个？因为菲利普…”他顿住了。

事实上，格还真忘记了要回去。他发现温完全符合他的第一印象，是个温柔知又聪明的女人。她能专注聆听他的见解，并且适当发表自己的看法——实话说，都还有理的。“您不能这样聪明，”他最后说“您这是犯规——一个人怎么能同时拥有貌与才能？我简直要上您了。”

“因为菲利普在战争里意外亡，没错。”鲍乔教授的声音带上了沉重。“他在那情况下也没有哭，也许这和我不知他能在两年内学完别人要六年以上的东西一样。”

埃德加想到对方一见到中意的人时睛放光的情况，不由得只想太。“他想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的。”

“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测。”鲍乔教授继续说，语气若有所“他只承认他喜自由，不想受到太多束缚。而一个继承人的位置，无疑就要求他放弃这权利。他必须照家族利益娶妻生，或者些别的什么。”

然后埃德加从鲍乔教授嘴里听到了一个不一样版本的格·威尔斯。他年少英俊，天资聪颖，但就是实在聪明过了。他意识到他作为第二继承人不能过分优秀，这样会让他大哥——是第一继承人但才能一般的菲利普·威尔斯——陷一窘境。因为兄弟俩的情很好，于是在分考上伯明翰大学之后，格提离家居住，然后在半年内就成为了整个伯明翰最有名的公。再过三个月，这个公就在众人惊落一地的珠中申请了退学。

“这的确是赞赏。”温肯定“而且同时拥有什么的，赞赏的是你自己吧？”

“这听起来像是某赞赏。”格眨了眨睛，不客气地照单全收。他不需要说他是在认真地夸赞，因为温肯定看得。他现在觉得，如果伯爵夫人是温的话，他什么话也没有。毕竟对方比起其他有企图的人来要好得多，更不用说和他比了。

上…”

两人对视一，突然同时笑起来。这声音顺着风飘了上去，钻到了埃德加锐的耳朵里。他换了一只手撑在下上，觉得更烦躁了。

听起来真是个愚蠢的故事，弟弟为了哥哥故意装驽钝什么的，埃德加心想。他一贯是一件事就要到最好的那人，实在不能理解这态度，而且还是自己的前程。

但是威尔斯家在格手里可以得更好…埃德加在心里反驳。他看着亭里的影，突然想到了雪夜里格对他说的话——“不需要到那么好”他原来以为那就是一句托词，但结果却是真的吗？

“不等格了？”鲍乔教授有意外地问。他怎么觉得伯爵阁下的心情不怎么样？他就是担心格和温这样相会被多想，才故意半遮半掩地告诉埃德加以前的事情。难他说了这么多，都没有替格挽回一印象分吗？

埃德加重新望向园中心的亭。温坐在石椅上，裙摆蜿蜒丽的弧度，时不时地。而格站在一边，在说话的同时比划着什么，似乎想让自己的表达更清楚。虽然距离不足以让他看嘴型变化，但他也至少看得，谈话很顺利，他们都全神贯注。如果只看这幅情景，必定会被人称赞是郎才女貌的璧人。他本应该为自己没有看走——甚至还是低估了——格而到兴，但现在他却不那么想看下去。“您觉得怎么样？”他询问鲍乔教授“我们现在可以重新开始了吗？”

温微笑起来。“我现在明白了你为什么总能左右逢源，因为你能把恭维说得恰到好，而且语气十分真诚。”就算她听过不少类似的话，也没人比得过面前这个人。而且她现在能肯定地说，格绝对不可能是个草包，埃德加光不错。

“我说了，您这是犯规。”格摸了摸鼻。“如果您要夸奖我的话，怎么能用我自己的话来偷懒呢？”